立夏这天,画坊正式挂出“雾灵茶寮”的牌匾,木质匾额上的字迹由师傅用酸角汁混合雾灵精元所书,遇水则显金光。灵儿系着绣有酸角花的围裙在厨房忙碌,锅里炖着的酸角莲子汤飘出的雾气,竟在天花板绘出勇哥变戏法的剪影。
首位客人是位拄着拐杖的诗人,他捧着褪色的诗集请求画像。我蘸取秘火箱中的靛青颜料,笔尖刚触纸,诗人突然惊呼:“这颜料里有雾灵的叹息!”原来颜料沉淀的金粉,正是勇哥三百年前为救我而散落的修行。画中诗人与诗集渐渐透明,露出里面用雾灵写的情诗,那是他未对爱人说出口的告白。
“茶寮的画能照见人心。”勇哥倚在门框上轻笑,他新换的墨绿长衫上绣着冰红茶瓶暗纹,“每滴颜料都是树灵与雾灵的共生液,能让藏在心底的东西显形。”诗人捧着画像落泪时,画中飘出的雾竟凝成他爱人的模样,在茶寮角落对他温柔微笑。
午后,一群背着画板的学生慕名而来,他们盯着满墙画作惊叹:“这些画里的光会动!”勇哥随手抽出瓶冰红茶,在瓶身上画了几笔,递还给最年长的学生。瓶中立刻浮现出学生童年的画室——父亲在教他调颜料,母亲端来酸角糕,画面里的阳光与茶寮的阳光重叠,竟分不清是画是真。
“雾灵先生,能教我们变魔术吗?”孩子们围着勇哥打转。他抬手轻挥,酸角树的气根立刻变成秋千,树上的果实滚到孩子们掌心,变成会讲故事的玩偶。我在一旁画下这幕,画布上的气根竟真的随风摆动,吓得最小的孩子躲进我怀里:“姐姐的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