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怯生生地问：“用这个笔签约，真的不会下架吗？”

老王调出后台数据：“看这个案例，《AI修仙日志》用智能笔改写后，敏感词清零，收藏量破十万。”屏幕上闪过修改前后的对比：“丹田”→“能量核心”，“辟谷”→“轻断食计划”，“法宝”→“科技装备”。

“但这样的故事，”璇玑轻轻转动茶杯，“就像用数据香精泡的茶，初喝惊艳，再喝却只剩化工味。”她翻开《机械诗三百首》，念出一段：“扳手吻过螺丝的锈迹\/像旧时光轻咬新伤口\/算法在齿轮缝里数算昼夜\/而我们在余数里种玫瑰。”

老王的智能笔突然死机，全息屏上闪过乱码。老张用镊子夹起一片茶叶，放在签约笔的传感器上：“试试这个‘有机敏感词’——人类的体温，算法读得懂吗？”

四、签约桌上的扳手宣言

暮色漫进店里时，老王终于合上了签约笔：“你们赢了。”他揉皱了电子合同，“其实我也讨厌这些冰冷的条款，只是……”

“只是忘了扳手该拧向哪里。”我把梅花扳手放在他掌心，“当年师傅告诉我，最紧的螺丝不是用蛮力拧开的，而是找到它的‘呼吸节奏’。”

老王忽然笑了，从西装内袋掏出本旧笔记本：“其实我年轻时也写过小说，主角是个用扳手写诗的机械师。”笔记本里夹着泛黄的稿纸，上面写着：“每个螺丝都有自己的星座\/当它们在黑暗里咬合\/就是宇宙轻声的押韵。”

我们围坐在吧台前，用老张的钟表油给智能笔“开悟”——笔尖不再扫描敏感词，而是开始记录“文字温度”。当第一滴油渗进齿轮，签约笔突然吐出张纸条，上面写着：“检测到人类情感波动：建议增加‘扳手吻过螺丝’的隐喻段落。”

离开时，老王把智能笔留在了吧台上，笔帽的青铜裂纹里卡着片茶叶。我望着他消失在柳絮里的背影，忽然想起师傅说过的“尘客”二字——原来每个在数据洪流里挣扎的人，都是想在算法铁壁上拧出缝隙的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