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身份互换完成,疗养院中的秩序彻底颠倒。
原本是类似两个空间交叠,对方看不见摸不着。
现在山骨撤除了屏蔽效果,直接影响所有人的意识,构建完善双方互换后的设定。
毕竟大家都有新身份了,不能一直当鬼吧。
现在一切都恢复正常,疗养院的人可以看见他们了。
但在这些人的视角里,研究员还是原来的研究员,只不过少了一些。
实验体也还是那群实验体,只不过变的吵了点。
命运的齿轮咔咔开转~
所有被关押起来的新实验体已经清醒。
在发现自己居然被绑在病床上后,满是愤怒与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在这?
谁把自己被绑起来的?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被卸磨杀驴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惊恐,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实验体需要面临什么。
脑子里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只能声嘶力竭的叫嚷呼喊,以求得到关注。
喉咙因为叫喊而变得嘶哑,声音在寂静的病房中显得格外刺耳。
吵闹的声音影响了门外的守卫员。
这倒是他们头一次听见这群实验体的哭喊,以往都跟个哑巴一样不说话。
别说,还挺新鲜。
但他们没有权利和这群被严加看管的实验体接触,只能任由他们叫喊。
叫吧,叫吧。
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
求救声石沉大海,得不到一丝回应,研究员们似乎陷入了往日实验体的悲惨境地。
而各个岗位新上任的小张研究员们,哪怕身体没有恢复也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一个个眼中闪烁着复仇与兴奋的光,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
就连今天想走还没来得及的陈九黎三人都被拉着一起观摩。
他们对于陈九黎这个年纪最小,且被献祭流落在外的张家人接受良好。
张家少有的能过的不错的小孩。
虽然依旧卷进来了,最起码他前半辈子是快乐的。
好像无论身处何地,张家人的命运总是如此,被利用,被献祭,循环往复……
下面忙的热火朝天,倒是没人来吵梁川他们。
主要是没人敢。
一边是一到晚上就消失不见的族长俩人,一边是忙活了大半宿的梁哥几人。
终于,睡饱了的人悠悠转醒。
张启灵蜷缩在瞎子怀里不自觉的动动身体,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哼唧,缓缓睁开眼睛。
瞎子似有察觉,闭着眼睛下意识将哑巴往怀里搂了搂,下巴轻搁在哑巴的头顶。
像是撸猫一样,一下又一下轻抚哑巴的后背,感受怀中放松下来的身体。
鼻尖萦绕着哑巴的气息,混合着两人缱绻的余韵。
张启灵朦胧的视线里,周遭的一切都覆着层毛茸茸的光晕。
明亮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带着懵懂与无知。
好半天眼神才聚焦,入目所及便是瞎子脖颈上一圈泛着青紫的指痕。
张启灵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
这么严重了?
他有这么用力么?
他记得下手没这么狠啊。
仰着头,目光顺着喉结上移,紧闭的薄唇似乎勾起一丝弧度又立马消失不见。
手指戳戳嘴角,抬头的瞬间,目光直接撞进瞎子满含笑意的瞳孔里。
眼眸深处,绽放着熠熠生辉的璀璨光芒,像极了浩瀚星河,繁星闪烁。
而在这片星河里,他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被爱意裹挟着。
张启灵心底一颤,手指轻点眼睑,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