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苏怨抹去嘴角血迹，“正好试试新能力。”

他忽然将手插入轮回井，黑色纹路顺着手臂流入水中。

下一刻，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出现了——井水里浮现出雷部众神的府邸，刚才那个乱劈雷电的雷公正被自己放出的闪电追着跑。

魔尊瞪圆了眼：“这算什么？反弹投诉？”

“不。”

墨无涯的算盘珠拼出真相，【怨气具象化，投诉即时反馈】

果然，凡间各处正在发生诡异变化：

克扣工钱的掌柜突然口袋漏钱；

欺男霸女的恶少当街摔掉门牙；

就连偷懒的土地公，神像都开始自动扫地......

素心仙子却注意到更可怕的事——随着苏怨能力增强，那些黑色纹路正在他皮肤下蠕动，仿佛有生命般向眉心银纹逼近。

“苏判官！”

她急得直接喊出本名，“快停下！你在被反噬！”

老龙王带着水族匆匆赶来，见状立刻布阵：“我等助你镇压......”

“不必。”

苏怨突然从井中抽手，带起一串水珠，“这才是我要的——”

水珠在空中化作无数小镜子，每面都映出不同景象，“全民监督。”

只见镜中显示，龙宫后厨装了明镜高悬；

地府判案全程水幕直播；

就连雷部打雷都要先公示坐标方位......

魔尊突然一抖：“等等，那面镜子是不是照到老子昨天偷喝仙酒......”

墨无涯的算盘突然全部散架：“糟了，他在无差别监控！”

果然，镜中开始浮现各路神仙的糗事：

太上老君偷吃炼丹童子零食；

嫦娥仙子养死玉兔不敢声张；

就连观音的玉净瓶里都藏着半瓶桂花酿......

三界哗然中，苏怨却踉跄了一步。

黑色纹路已经侵蚀到鼻梁，与银纹仅一线之隔。

他低头看着水中倒影，恍惚间看到另一个自己在冷笑。

“还差......最后一步......”

他艰难地结印，所有镜子突然转向同一个方向——天庭深处，某座从未对外开放的古老殿堂。

素心仙子脸色煞白：“那是...天道本源的......”

轰隆一声，镜子全部炸裂。

苏怨终于不支倒地，被魔尊一把接住。

黑色纹路暂时停止蔓延，但所有人都看到——有根细如发丝的黑线，已经连上了九天之上。

紧接着！

天穹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那道黑线也开始忽明忽暗。

魔尊扶着苏怨，能清晰感觉到他体内两股力量在激烈冲撞。

“玩脱了吧？”

魔尊嘴上骂着，手上却渡过去一缕本源魔气，“早跟你说别学那些秃驴普度众生！”

素心仙子突然拨动琴弦：“小心！天道在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