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怨泡着染血的算盘骨,神色冷静,“你靠近魔祖一分,魔纹就醒一成。我们得从长计议。”
池面浮起宴酒残液,凝成箭头指向北冥。
苏怨轻笑:“设宴人等不及了。”
寒风凛冽,北冥海面的浮冰在众人眼前“咔嚓”一声裂开。
魔尊本就暴脾气,见状立刻将扫帚柄戳进裂缝,扯着嗓子大喊:“底下有东西反光!说不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苏怨神色凝重,双指并拢如刀,瞬间划开冰层。
冰屑如雪花般纷飞,半块青铜祭坛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坛面魔纹诡异闪烁,明暗不定,竟与魔尊手腕的纹路同步搏动。
“别碰!”
墨无涯反应极快,算盘骨“唰”地横在魔尊身前,眉头拧成个“川”字,“这玩意在吸你灵气!一旦被它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刚落,海面突然剧烈拱起一座冰丘。
紧接着,药王谷那个昏迷的药童被浪头狠狠抛上岸。
药童喉头上下滚动两下,“哇”地吐出一具由鱼骨拼成的魔宫微缩图。
“哟,还带指路的。”
魔尊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用铲尖挑起鱼骨。
骨缝渗出黑血,散发出阵阵恶臭,魔尊皱了皱鼻子,嫌恶地说:“这鱼死前吃过人,这里面的水比老子想象的还深!”
苏怨二话不说,将鱼骨按在祭坛上。
只听骨节“咔咔”作响,鱼骨竟自动重组为箭头,直指正北风暴眼。
众人小心翼翼地闯进风暴眼,这里静得出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冰晶宫殿门楣上,挂着熟悉的宴酒坛子。
魔尊向来冲动,刚要抬脚踹门,殿门却突然自己缓缓打开。
“恭迎少主回家。”
两排魔傀整齐跪倒,脖颈上拴着与魔尊同款的魔纹锁链。
墨无涯警惕地将算盘骨“唰”地展开,看向魔尊,沉声道:“这些是你旧部?”
“放屁!老子的人早死绝了!”
魔尊气得暴跳如雷,扫帚瞬间劈碎最近的魔傀。
傀儡腹腔里滚出一颗跳动的心脏,魔尊盯着心脏,眼中满是愤怒与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怨上前一步,踩住心脏,略作沉思后说道:“三百年前阵亡的魔将之心,新鲜得像刚摘的。这里面的阴谋,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
这时,殿内传来一阵鼓掌声。
宴席主位上,坐着个与魔尊九分像的黑甲男子,男子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小弟,为兄等你多时。”
魔尊的铲子停在半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大哥?你坟头草都三丈高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黑甲男子缓缓掀开面甲,露出与魔尊一模一样的脸:“当年你亲手埋的是替身。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自己亲手埋葬了最亲的人?”
墨无涯突然甩出算盘骨,骨珠在两人之间来回弹射。
片刻后,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血脉都是真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