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在军中派刺客简直就是笑话,而且就算侥幸得手,锦衣卫遍布天下,谁敢动这样一个对国家有如此大贡献的人?即便有父亲余荫庇护,最终等待他们的依旧是死路一条。
现在的朱雄已非初入军营的稚嫩新兵,更不再是芝麻小官。
“只能去麻烦大哥了。”
徐膺绪紧咬牙关,满心不甘地说道。
“嗯。”
“就把实情告诉大哥吧。”
徐增寿也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确实已经别无选择。
此时此刻,
两人愁眉苦脸的模样,与外面民众欢庆大捷的喜庆氛围截然相反。
听着百姓为朱雄欢呼雀跃,他们的感觉甚至比吃了黄连还难受。
每当听到“朱雄”这个名字,就如同遭受凌迟般痛苦。
随后,
二人回到国公府。
徐辉祖正与管家交谈。
“老爷啊,如今整个应天府热闹非凡。”
“朝廷公告一出,全城沸腾,人人庆祝大捷。”管家面带笑容地向徐辉祖报告。
“大明从元廷压迫之下建立起来,现在击败北元,终于斩断了所有复辟势力的心思,这确实是值得举国欢庆之事。”徐辉祖微微一笑,回应道。
身为魏国公,他一心忠于国家,对于大明能取得如此辉煌胜利,内心自然充满喜悦。
不过,在朝堂上时他就得知捷报详情。
当看到北元皇帝以及其百官的人头被当作战利品献上来时,那种震撼远超寻常人想象,比后来通告全国的捷报内容强过不知多少倍。
所以现在,徐辉祖反而平静下来。
“平定北元,妹夫作为主帅,得到皇上恩准回应天府探亲,你得好好准备一下。
到时候妙云应该会回来住一段时日。”徐辉祖叮嘱管家。
“老奴明白。”管家点头称是,“正好大人回来,可以好好陪陪小姐。”
“妙锦心里始终有疙瘩,只有妙云能劝解她。”徐辉祖叹息一声。
“老爷……”管家欲言又止。
“最近小姐倒是好转许多,身体也恢复了部分活力,可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似乎……”管家有些踟蹰。
“似乎是何情况?”徐辉祖眉头紧蹙。
“听服侍小姐的侍女说,时常听见小姐独自呢喃,等孩子再大些,她便要去寻那心仪之人。”
“侍女担心小姐看起来好像是想自行了断一般。”管家语气忐忑。
“为何要自我了断?”
“我不是让二弟和四弟去寻找她的有情人了吗?”
“事到如今,我也打算成人之美,妙锦为何还是执迷不悟?”徐辉祖满脸不解。
就在此时,
徐膺绪、徐增寿两兄弟走进了殿内。
“你们来干什么?”
望着这两兄弟,徐辉祖心头便是一团火气。
一开始,就是因为这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话,才导致妹妹晕倒。
“我不是让你们去找妹妹的心上人的吗?这么久过去,还没结果?”
“你们知道不知道,妹妹身子骨很弱的?”徐辉祖怒气渐增。
面对徐辉祖斥责,两兄弟一脸恐惧。
但进入大殿后,
直接跪在了地上。
“知道自己错了吗?”
看到跪着的两人,徐辉祖阴沉的脸色才稍缓一些。
“大哥,对不起。”
“一直以来,都在骗您。”
“实际上,我们根本没去寻找过。”徐膺绪声音带着几分怯懦。
徐增寿低垂着头,默然无声。
“你们说什么?”
“我让你们找,为何不找?”
“把我的命令当作耳边风了吗?”徐辉祖眉头紧锁,愤怒之情显露无遗。
“大哥……”
“其实……当时接妹妹回家途中,我们做了一件错事。”
“针对妹妹的心上人。”徐增寿吞吞吐吐地说。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徐辉祖声音低沉,威严迫人。
“我们当时出言讥讽他,还威胁不准去应天府见小妹。”徐增寿答道。
听完这话,徐辉祖的脸色更加阴沉。
“小妹失踪两年,若非他相救,可能早已葬身野兽之腹。
你们不但不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反而加以嘲讽、棒打鸳鸯,这样的事也配是我徐家儿郎所做的?”徐辉祖眼中满是愤怒。
“大哥!”徐膺绪出声,“那时他不过是个商人,怎么能与小妹相配?小妹出身国公府的尊贵身份,只有当今权贵之子才能匹配。
一个普通商贾怎么有资格?”“这都是为了小妹着想啊。”徐膺绪依旧态度坚决地辩解。
对于当初发出的威胁,他毫不悔改,只不过朱雄站出来实在让他意外。
“好什么好!”徐辉祖不禁呵斥起来。
“小妹也是个独立的人,更是我们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