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微漾,公文上“酌情增派监工”六字突然浮出凤凰尾翎纹。
楚昭朝瞳孔微缩。
不明白楚天恪是如何会这种凤凰血脉才会的凤凰尾翎纹传讯法。
莫非凤凰血脉不是某个人。
而是人们通常想的那样,代代相传?
现下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她的目光重新放在书信上。
不过就在此时,孟氏捧着参汤立在书房外,裙摆扫过石阶时,有意无意露出腰间挂着的离火佩。
“母亲她何时取了离火佩?”
方才还没有的。
楚昭朝指尖发冷,她觉得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就说今日收到的书信,是谁送来的?
老太君若存心为难,孟氏毫无修为的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在老太君的眼皮子底下将信传出来的?
她能确信,那字迹是孟氏的。
再说离火佩,它取自南疆地心炎脉的“赤髓玉”,火性极烈,孟氏如今的身子,怎可佩戴此物?
可她就是戴了,且看着没有任何不适。
秦彻突然揽住她腰身急退。
书房门被打开,楚天恪的赤火灵纹如触手探出,孟氏被卷着入了书房,正好跌在楚天恪怀里。
孟氏一脸娇羞,楚天恪却伸手去拿孟氏腰间玉佩。
“夫君,北面来的客人已经等了半刻钟了!”孟氏垂眸奉上参汤,突然开口道。
楚天恪摸玉佩的手一顿。
同时顿住的,还有在外门偷听的楚昭朝。
北面的客人......
大圣的北面,便是大戎。
等了半刻钟,也就是说,她和秦彻前脚刚离开楚家,后脚这位客人就登门了。
楚昭朝无法形容现在的感受。
楚天恪停顿那一刹那后,抚过玉佩的知府骤然燃起赤焰。
火舌舔舐处浮出北戎狼首纹。
楚昭朝看的真切,就是北戎!
“岳母比我们想象中藏的要深!”
是啊。
她一直以为孟氏是无辜的。
孟氏并不知晓楚天恪的事,她就是一个单纯的楚家主母。
可如今看来,孟氏比王氏还要深不可测。
楚天恪思考一瞬后起身,“既然来了,那就去见见,看看他们能开出什么条件!”
“父亲当真要引狼入室?”
她扣碎檐瓦,碎瓷却被秦彻的霜纹冻在半空。
回应她的是突然刮起的一阵夜风。
两人再次马车上,楚昭朝沉默的坐着,片刻后开口吩咐玄七:“去玄武巷。”
那处有一栋陪嫁的宅子,孟霜现在就住在那。
这件事,她是瞒着楚天恪的。
等到达玄武巷,却发现孟霜不在,看屋内痕迹,离开有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