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的尽头，彼岸花如火如荼地盛开着，血色花瓣在幽暗中泛着妖异的光。

落九昭俯身，指尖轻触花茎，毒素的麻痹感尚未完全消退，动作比平时迟缓了一分。

“落姑娘……”身后传来一声低哑的轻唤，尾音微微发颤，像是极力压抑着痛苦。

她没回头，继续采花。

“落姑娘……”晏明烛又唤了一声，这次嗓音更软，甚至带了几分委屈，“我手麻了。”

落九昭终于侧眸，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书生倚坐在一块黑石旁，折扇搁在膝上，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毒素已经蔓延至手腕。

他脸色苍白，唇却因毒性泛着妖异的红，一双桃花眼湿漉漉地望着她，像是被雨淋湿的狐狸。

她收回视线，语气平静，“自作自受。”

晏明烛低笑，笑声里混着一声闷哼：“我和给了姑娘解药……”

落九昭没理他，指尖轻轻一挑，将那株彼岸花连根采下，收入袖中。

任务完成，她转身便走。

“喂……”晏明烛忽然伸手，指尖勾住她的衣角，“你真不管我？”

她垂眸，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毒素已经让他的指尖微微痉挛，却仍固执地攥着她的衣料。

“松手。”

不松。”

他仰头看她，唇角还挂着笑，眼底却暗沉沉的，“我要是死在这儿，做鬼也要缠着你。”

落九昭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抬手，一枚银针抵在他喉间：“那我让你魂飞魄散。”

晏明烛不躲不闪，反而微微仰头，将咽喉更贴近针尖：“好啊，那你动手。”

两人对视一瞬，空气凝滞。

最终，落九昭收起银针，冷声道：“解毒方法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