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今日怎有空来寒舍?”他亲手斟茶,指尖不着痕迹地在杯沿一抹。
白昭接过茶盏,却没喝,只是放在一旁:“谢公子,我来查案。”
“哦?”谢临笑意不变,“什么案子竟劳烦白大人亲自跑一趟?”
“漕运案。”白昭直视他,“谢家名下三艘商船,上月曾在运河沉没,船上货物不翼而飞。”
谢临指尖微颤,面上却依旧温润:“此事家母已向官府报备,纯属意外。”
白昭点点头,忽然从袖中取出一物,轻轻放在桌上。
是一枚青玉扳指,内侧刻着谢家徽记。
“这是在沉船附近的渔民手里找到的。”她语气平静,“扳指上沾了火药。”
谢临瞳孔骤缩。
……
夜色渐深,谢临独自坐在书房,盯着那枚扳指。
漕运案是谢家暗中操作的,沉船是为了掩盖私运军械的事实。
若此事败露,谢家满门难保。
他攥紧扳指,骨节发白。
白昭必须死。
。
翌日清晨,谢临亲自去刑部“拜访”白昭。
他带了一盒桂花糕,笑容温雅如常:“昨日多谢白大人提点,家母已命人彻查此事。”
白昭正在整理卷宗,闻言抬头,圆脸上依旧挂着憨厚的笑:“谢公子客气了。”
谢临将糕点推过去:“特意让厨房做的,大人尝尝?”
白昭看了看糕点,又看了看他,忽然伸手拿起一块,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他:“一起?”
谢临一怔。
白昭咬了一口,腮帮子鼓鼓的:“好吃。”
谢临盯着她,忽然觉得胸口发闷。他接过那半块糕点,指尖微微发抖。
她是不是知道糕点里有毒?
她为什么还能笑得这么坦然?
。
当夜,谢临做了个梦。
梦里白昭七窍流血,却仍用那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轻声问:“谢临,你累不累?”
他惊醒时,冷汗浸透衣衫。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