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蕴默然不语,怎么没劝?
昨夜嘴都说干了,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反正就是一脸很奇怪的表情。
夜里,他温和得有些过了头,谁知晨起,臭脸一摆,就开始拆观。
“行!我去!我去行了吧!快叫他们停下!”玄净道长屈服了。
“晚了!”傅稹垂眼笑,“我找别人作法也可以,甚至不作法都可以!但你诅咒公主短寿,我现在怀疑你与刺杀公主有关!”
“你!”玄净道长气得翻白眼。
“道观不仅要拆,你师徒二人还要押去京城,一顿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还得用刑!”
听到傅稹说这话,司蕴不得不承认,他有时候挺卑鄙的。
“我不要银钱!我给你开坛作法,全套的!绝对包你满意!行了吧?”
玄净道长这般诚恳的说,司蕴便知玄净道长当真是怕了傅稹。
赶忙递个梯子,让傅稹走下来。
司蕴附耳,低语道:“国公爷,这小破道观拆不拆没什么要紧!只是动静这般大,怕吵着公主静养!”
傅稹抬眸,火把映在瞳孔里,染着笑,轻声道:“既然司蕴都这么说了,我就放了这破道观一马吧!一切以公主为重!”
“……”玄净道长。
“……”司蕴。
他这么听劝的吗?
一行人自天亮出发,有卫兵提前开路,一路上极为顺利。
终于赶在酉时初,日落前,进了南城门。
皇城,翊坤宫。
宫墙巍峨。
司蕴和梅友乾等在宫门外,嘉飞公主身体虚弱,傅稹送她入宫面见皇后。
宫规森严,若不是嘉飞公主强烈要求,司蕴和梅友乾这种身份的人,连宫门都进不去。
等待的时间,很熬人。
梅友乾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开始忧心忡忡,低声问司蕴。
“傅稹让我留在宫中,给公主清毒,调理身体,不会让我净身吧?”
“难说!”司蕴勾唇笑。
梅友乾一本正经道:“我虽是个庶子,但我老梅家也就我这一根独苗了!我得延续香火!我宁死,不净身!”
“放心啦!你医术如此高明,会留你进太医院,不必净身!”司蕴笑着安慰。
梅友乾冷嗤一声:“我才不要!那多不自由!要不是你救了我一命,要不是傅稹和我姐有旧情,你以为我会这样任你们差遣?”
“咱们都是好朋友了,你帮我,我帮你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能说差遣呢?”
司蕴弯着眼笑。
霞光漫天,红墙绿瓦,衬得她平添了几分娇柔之色。
梅友乾怔了一会,才央道:“好朋友!我在湘水阁的屋子里有好多春药,我若暂时出不了宫,你得帮我照看着些!那可是我全部家当!”
“......”司蕴鄙夷地扫了梅有乾一眼。
“你这什么表情?我可就靠在黑水镇摆摊卖春药,挣点零花银子。起初我也卖别的,后面发现春药卖得贼好,我就多做了些,我光明正大的挣银子,有什么好丢脸的!”梅友乾冷哼一声。
“你别瞧不上我!我那药是最顶级的!无色无味,快活似神仙!不做会死!下个药还能捞个救命之恩!多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