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蕴,你帮裕儿求求情啊,他是真心实意待你好过的!你莫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三夫人吃不消傅稹,只能寄希望于司蕴。
无论如何,她不能看着傅裕在军营里,吃尽苦头。
“三婶,怎么为难一个丫鬟?你觉得我会听从一个下人的话?”
傅稹的话,说得铁面无私,怎么听都是不放傅裕回家的意思。
三夫人心知没了希望,哭得肝肠寸断。
“三婶!四弟既然不能安心读书,就走武考这条路,我们成国公府世代忠良,可不能出一个纨绔子弟!”
傅稹缓和语气劝说一番,便算是给足了面子。
转身,下逐客令:“送三夫人回去!”
“是!”司蕴搀扶着三夫人回泛云阁。
“国公爷怎地这般雷厉风行?他身子强壮,他在军营如鱼得水,我儿那身子骨,岂能去从军?”
“我儿是我从小一口一口细心喂养大的,回来要是少一斤肉,我都不答应!”
三夫人边哭边说,兴许是哭骂累了,停了几息,周遭很是安静,她才后知后觉,司蕴变了!
以前,她在哭,在骂人,司蕴都会附和,帮她骂人。
但今夜,司蕴一言不发,任由她哭瞎眼睛。
三夫人思索片刻,拉住司蕴的手。
“司蕴,我方才还以为是因为你,我真是糊涂!我早该想到,国公爷他必然看不惯裕儿这般胡闹!你不会怪我吧?”
三夫人想着要让傅裕回来,还得巴结着司蕴些。
“怎么会?三夫人待我如此亲厚,我怎会因这等小事,怪三夫人?”司蕴笑回道,“只是国公爷的决定,定有他的道理!”
“可他手段太狠了,我一想到裕儿在军营里哭,我就在家里哭!我的裕儿,从来没离开过我一日!”三夫人哭肿了眼,捶胸顿足。
慈母多败儿。
司蕴没敢骂出口,只宽慰道:“兴许是件好事!四公子大了,总要谋一个前程,有国公爷看顾,想必不会差!夫人把目光放长远了看,现在吃些苦头,总好过将来摔跟头的好!”
“司蕴,你帮我向国公爷求求情,让裕儿每天晚上回来,或者让我每天去看看他也成!”
“好!我试试!”司蕴满口应着,心里却想着她管傅裕去死?
傅裕在军营里痛苦嚎叫,她在被窝笑出声。
“你别试试,你得加把劲!让裕儿回家,这事交给你办了!以后你有事尽管来找我!我这什么都有!”三夫人从袖袋里掏了一小袋金豆子,打开给司蕴看了一眼,便递给司蕴。
别说一袋金豆子,三夫人现在恨不得能把司蕴丢到傅稹床上去,吹吹枕边风,好让她的好大儿回来,免受皮肉之苦。
司蕴轻掂了一下,不由惊叹,三夫人是真土豪啊!
前世,她身为傅裕的妾室,使尽谄媚之术,能从三夫人那得来一个好脸,都能开心好几日,更何况是这一袋金豆子。
有人说,妾过得不如丫鬟。
司蕴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送完三夫人,司蕴料想傅稹醉成那不清楚的样,这会子八成已经睡了,她悄悄回耳房,低头仔细数金豆子。
谁料,手中掂着的一袋金豆子,被人伸手抢过。
这院里,能有此身手的,非傅稹莫属。
“还真是出手阔绰!三婶平日里没少中饱私囊吧?”傅稹懒洋洋的戏谑道。
“这我可不知道,三夫人从不让我经手银钱之事!”司蕴伸手想夺回金豆子,却见傅稹伸长了手,将金豆子放到了她根本拿不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