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蕴以为带她入宫赴宴,傅稹只是说说而已,但没想到他真的带她上了去宫宴的马车。
也真的叮嘱她在皇城门口守着,他说:“我会第一个出宫!”
当他说这句话时,司蕴觉得自己脸上无语的神色,足够淋漓尽致。
从黄昏等到天黑,从繁华等到寂静。
皇城周边空无一物,夜晚风声阵阵。
司蕴百无聊赖,在马车里,睡了一觉。
大约两柱香的时间,皇城内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司蕴第一时间跑下马车。
小公公领着两个身着官袍的男子走出来,司蕴一看很是失望。
不是傅稹。
两个男子一红一绿,红袍是一品公卿,绿袍是七品以下。
这根本不太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在门口交谈了一会,其中一个绿袍小吏转身,朝司蕴走来。
距离近了些,司蕴才发现此人竟是黄蓬。
“司蕴。”
黄蓬走至司蕴跟前站定,司蕴才知黄蓬是来见她的?
为了见她,让那位一品公卿,在皇城门口吹冷风?
莫非,那人就是黄蓬的断袖对象?
“那位大人是谁啊?”司蕴好奇的问。
“谢首辅,谢亦松。”黄蓬答道。
司蕴目露惊诧之色:“可否为我引见,让我前去拜见谢首辅?”
谢亦松,当年也是从龙之功,是今上的肱骨之臣,那年傅稹叛逃,整个朝廷都要求出兵征讨,唯有谢亦松力排众议,硬生生压了下来。
后来谢亦松亲自出京,去劝说傅稹,劝说得怎么样就不清楚了,反正傅稹的死讯,比谢亦松的消息更快回京。
抄家,断头台,她死在了前头,不得而知。
黄蓬为难道:“没必要吧?”
“也是!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丫鬟,谢首辅怎么可能见我!”司蕴妄自菲薄。
“我不是这个意思!”黄蓬淡然道。
“那你这会儿,特地来寻我是什么意思?不会只为了打个招呼吧?”司蕴讪讪道。
“你托我父亲办的事,我替你办了!”黄蓬细声道,“我父亲早年落下病根,身子不如从前,你日后若有事,可以来寻我!”
“黄伯伯生病了?”司蕴急道。
“那倒没有,只是他性子急,一直查不出结果,他很难受!你知道的,他一直觉得对你有亏欠!”
黄蓬往身后的谢亦松望了一眼,靠近司蕴的耳边,轻声道:“天牢里,被带走了两个孩子。靖南王带走了一个男孩!还有一个女孩......”
“谁带走的?”司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声音又小。
突然止了话头,她一急,揪住黄蓬的衣领子扯下来:“快说啊!”
因为太过用力,黄蓬官袍圆领上的一枚扣子,被扯掉线头。
小半片衣领子,在胸前晃啊晃。
晃得人心焦。
“要不,你脱下来,我给你缝缝?我女工还不错!”司蕴满是歉意的说。
“不用了!这里也不便脱衣服。”黄蓬低头看了一眼,再次凑过去耳语。
“那个女孩,被成国公傅稹带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