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沐昭时睁开眼睛，发现段临渊已经醒了，正侧卧着看她。
阳光给他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见她醒来，他立刻露出微笑，眼神柔软得像融化的蜜糖。
\"早安，昭昭。\"他轻声说，手指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睡得好吗？\"
沐昭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自从发现段临渊手机里那些偷拍照片后，她连续几晚都睡不安稳，总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段临渊察觉到她的闪躲，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温柔。
他撑起身子，睡袍领口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白皙的胸膛：\"我去准备早餐，你再躺会儿。\"
他俯身想吻她的额头，沐昭时偏头避开，那个吻落在了她的发丝上。
段临渊的身体僵住了，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但她能感觉到他在极力控制自己。
\"好。\"她简短地回答，眼睛盯着天花板，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
段临渊沉默地起身，走出卧室时轻轻带上了门。沐昭时听到他的脚步声在楼梯上渐渐远去，这才长舒一口气，拿起藏在枕头下的手机。
林悦昨晚发来消息：\"明天下午段临渊有个不能推掉的会议，两点到四点，这是你的机会。\"
沐昭时看了看时间——上午八点二十。她必须在这之前做好所有准备。
轻手轻脚地下床，她从衣柜深处摸出一个小包，里面装着这几天偷偷收拾的证件和必需品。
楼下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段临渊在做早餐。
沐昭时把包藏回原处，走进浴室洗漱。
镜子里的女人眼下有明显的青黑，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她捧起冷水拍在脸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昭昭？\"段临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早餐好了。\"
\"马上来。\"她强迫自己声音平稳。
餐厅里，段临渊已经摆好了早餐。
他站在桌边等她，身上套了件浅灰色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柔软而无害。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
\"今天要去公司吗？\"沐昭时坐下，状似随意地问。
段临渊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为她倒茶：\"嗯，有个会议。\"他抬起眼，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不过很快就能回来。\"
沐昭时低头切着松饼，避开他的目光：\"不用急着回来，我可以照顾自己。\"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段临渊放下茶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
\"你最近...\"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好像很希望我离开。\"
沐昭时握紧叉子，指节泛白：\"我只是不想耽误你工作。\"
段临渊突然笑了，那笑声让沐昭时后背发凉：\"昭昭，你从来不会说谎。\"
他伸手想碰她的脸，被她躲开，\"看着我。\"
沐昭时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完全陌生的眼睛.
原本温柔的琥珀色此刻阴沉得可怕，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暗流涌动。
\"你是不是...\"段临渊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谈论天气，\"想离开我？\"
沐昭时的心跳如擂鼓，手心渗出冷汗。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回答至关重要，但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恐惧突然爆发.
\"是！我想离婚！\"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划破了两人之间维持已久的假象。
段临渊的表情瞬间扭曲，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亮光，随即又恢复平静，但那种平静比暴怒更可怕。
\"离婚？\"他轻声重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这么恩爱，为什么要离婚？\"
\"恩爱？\"沐昭时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那些照片算什么？你监视我，控制我，这根本不是婚姻，是囚禁！\"
段临渊缓缓站起身，动作优雅得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绕过餐桌，一步步逼近沐昭时，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囚禁？我给了你一切，昭昭。\"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豪宅、珠宝、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我的爱，我全部的爱。\"
沐昭时不断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段临渊的影子笼罩着她，雪松香气混合着危险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不需要这样的爱！\"她颤抖着说，\"放我走...\"
\"放你走？\"段临渊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疯狂。
\"然后让你去找林悦？让她告诉你我们'真实'的故事？\"
他的双手撑在她耳边的墙上，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我吗？因为她一直爱着你，想从我身边抢走你。\"
沐昭时瞪大眼睛：\"你胡说！\"
\"我胡说？\"段临渊俯身，呼吸喷在她脸上，\"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大学时她是怎么向你表白，又是怎么被你拒绝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接近你，只是为了报复我，报复我得到了她永远得不到的人。\"
沐昭时的大脑一片混乱。
段临渊的话像毒液，一点点侵蚀她的判断力。
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按在墙上。
\"看着我，昭昭。\"段临渊命令道，声音低沉危险，\"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你离开吗？\"
他的眼神太过可怕，沐昭时本能地挣扎起来：\"放开我！\"
段临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他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她感到窒息却不会真的受伤。
拇指精准地按在她跳动的颈动脉上，感受着她急促的脉搏。
\"三年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扭曲的爱意，\"我给了你三年时间爱上我，可你总是想逃。\"
他的脸越靠越近，\"现在你失忆了，终于肯让我靠近，我怎么可能放手？\"
沐昭时拼命推拒，但段临渊的身体像堵墙一样纹丝不动。
他的唇贴上她的瞬间，她尝到了血腥味。
不知是谁的嘴唇破了。这个吻充满占有欲和惩罚意味，他的舌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深入探索每一个角落，像是要留下自己的印记。
窒息感与奇异的感觉交织，沐昭时眼前发黑，身体却因为缺氧而变得敏感。
段临渊的另一只手滑到她腰间，将她牢牢按向自己，让她感受自己身体的反应。
就在沐昭时即将失去意识的边缘，段临渊突然松开了她。
空气重新涌入肺部，她剧烈咳嗽起来，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段临渊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到餐椅上坐下，自己则跪在她面前，表情从刚才的疯狂变成了极度的懊悔。
\"对不起...对不起昭昭...\"他颤抖着抚摸她脖子上浅浅的红痕，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我失控了...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沐昭时喘着气，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这个跪地痛哭的男人。
前一秒还像恶魔一样掐着她的脖子，现在却脆弱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种极端的转变让她毛骨悚然。
\"别碰我！\"她拍开他的手，声音嘶哑。
段临渊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眼中的泪水不断滑落。
\"我发誓不会再这样了...原谅我，昭昭...\"他抓住她的衣角轻轻摇晃，像只被抛弃的小狗，\"求你了...\"
沐昭时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和颤抖的嘴唇，内心突然闪过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