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挑眉,沉默不语。
“至于土地,若是征收了,咱们恐怕也得逃难去了,杨大人可莫要糊涂啊。”
这就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你们要粮,就只能找我们,价格能少一成就是我们格外开恩了,至于其他的不用幻想。而且你若强行征收土地,我们就让沧州一粒米都进不来。
后果自负。
“既然说到底线,本官也说说朝廷的底线吧。”
杨山的态度明显开始转冷,腿一翘,衣服下摆一甩,道:“土地必须征收,不过重新分配给你们,之前有多少,之后便有多少,不会少你们半亩。”
“哦?”
众人一愣,听起来不是要抢他们的田,似乎是好事?
但很快就知道其用意了,张老开口道:“那田赋……”
“自当如数缴纳。”
“……”
张老冷笑,就知道你是这个目的。想将他们的田地都转到明面上来,简直可笑。
水月寺的事情他们听说了,也知道是冲着他们来的。但那又怎样,官府就算明知道那些田地是他们挂在寺庙名下逃税,又能拿他们如何?
你能让水月寺跪下,但不能让他们跪下,事关所有人的利益,不是你杀几个僧人能解决的。
只要回去将这事说给农户们听,农户定然不服。因为这些税一定是由他们交,谁会愿意啊?
而各县百姓一旦闹起来,水月寺也绝不会再忍气吞声,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朝廷给你们如此优待,而你们要做的,就是以平价出粮,不过份吧?”杨山道。
地主们都翻白眼了,分配土地他们都不愿意,更何况你这还有代价,是觉得自己脸比较白吗?
唔,不得不说,这姓杨的脸确实白,白里透红,粉嫩嫩的,像个女人,怕是都没吃过苦。
“杨大人,你当官几年了?”张老突然问道。
“今年才于锦衣卫上任。”
“原来如此,奉劝杨大人一句,治理地方可没那么简单,杨大人还是与衙门商议一番,再作决定为妙。”
众地主们笑得无比鄙夷,觉得也没必要再废话了,不约而同的起身。
“殿下,杨大人,此事我等自会考虑,告辞。”
多么的敷衍。
“各位慢走。”杨山伸手一引,就当是送行了。
地主们转身之后,都差点笑出声来。就这种嫩得能出水的官员,朝廷真是无能得可以。
这趟本来是要讨个说法的,但碰到这种官员还说个屁。反正该说的也都说了,若是之后出了什么事,可别找他们的责任。
“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小皇子诧异的道。
杨山道:“只是给他们一个机会,看来他们并不想要,可惜了,原本应该更简单一些。啧,老子逼寺庙和官府都跪下了,他们还不信邪,非要多耽搁几日,真晦气。”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客气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他们不上道,事后可别怪咱们没提醒。”
小皇子眼睛一亮:“那该怎么做?”
“礼过之后,便是兵。”杨山眼睛眯起,道:“带上人,抄起家伙,抢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