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愣了一下,道:“你没和他们说是奉殿下之命前来开店的?”
“说了,但他们说就这个价,别说殿下,陛下来了也不能强抢吧。”
“狗胆挺肥啊!”
杨山倒是小瞧了沧州的这帮货,知道是朝廷的政策,逼得商人们不得不开店,反而更是坐地起价。
还真是完全不将小皇子放在眼里。
“无妨,马老板还是回沧州吧,本官去了,这地价自然会降。无论是租还是买,保证你们有利可图。”杨山道。
马老板大喜:“杨大人有何妙策?”
“需要妙策吗?”杨山呵呵一笑,看着旁边的小皇子道:“殿下在此,他让降,谁敢不从?”
“……”马老板一张脸瞬间垮了。
这位杨大人到底是怎么当的官,这么幼稚也是没谁了。沧州的乡绅地主可不是好惹的,除了官家和寺庙的,土地基本都在他们手上。
而且他们还特别团结,百姓也都听他们的,岂能得罪?
如果行莽撞之事,后果不堪设想。
杨天华忙道:“山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万不可胡来。”
这一路,杨山沿用了本名,大山的山,乃是杨天华的侄儿。在锦衣卫挂了个闲职,另兼皇子伴读。
“先找他们谈谈再说嘛,不必担心。”杨山嘿嘿笑道。
确实要先谈谈,如果那帮货态度好点,老子还能给你们点甜头。但倘若非要对着干,就别怪哥不讲江湖道义了。
地头蛇又怎样,就算你们官商勾结,也就那么回事,这种情况他碰得多了。
一行人又出发了,路上果然还有无可奈何打算回京城的商户,都被劝得掉了头。
队伍越来越壮大,浩浩荡荡,直奔沧州。
……
“陈大人,殿下快到了。”
沧州城内一家小酒楼,几名官员聚集在此。
陈江四十岁左右,模样还显得挺年轻,气质甚佳,颇有威严。
他基本上一直在沧州,也就李延出事清算的时候回去过一趟京城。
“到了又如何?”
陈江悠闲的吃着菜,一脸不屑的道:“不过一个十岁小孩罢了,你们怕了?”
几名官员互视了一眼,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男子道:“此次陛下大发雷霆之怒,派殿下前来,想必定会十分重视,恐怕……”
陈江放下筷子,掏出一块手帕擦着嘴,道:“如今沧州如此之乱,百姓流离失所,更有一些诸如白莲教之类的信徒妖言惑众,若是重视,更应谨慎行事。”
“殿下此来,应只是陛下与我们之间的交易罢了。只待平定乱象,便将功劳分给殿下一份,其余的他管不着,也管不了。”
“陈大人说的是。”
十万两赈灾银,如今所剩无几了,若殿下是来调查贪污之事,倒也不能视而不见。
“只不过,前几日传来消息,杨侍郎家的侄儿教唆殿下,在户部殴打官员,胡作非为。那些京商也是被其逼来,此人动静如此之大,怕是不会不闻不问。”
“杨侍郎的侄儿?”
陈江笑了,道:“便是杨侍郎在本官面前,都只有唯唯诺诺的份,何况一个侄儿?”
“但他乃是皇子伴读,与殿下交情匪浅。”
“那又怎样?”陈江脸上满是倨傲之色:“等他们来了,本官便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在沧州还是老实些的好,否则……哼!”
什么皇子伴读,又不是官,不过挂了个锦衣卫的闲职,与白身何异?就这种货色,也敢在他面前造次?
真要是个楞头青,他便教其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