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为两种
人分为两种</p>
“李都头，你知道人分为几种么？”</p>
在开封城外渡口附近的一个市集闲逛的时候，方有德询问身边的李嘉庆道。</p>
后者此刻正在感慨汴州本地百姓们的忘性之大，简直令人不可思议。</p>
前些日子控鹤军的牙兵才在渡口浮桥附近，斩杀了一百多打行的流氓地痞。场面极为血腥，断臂残肢四散一地。虽说还不至于到血流成河，但差不多也是血流成溪的水平了。</p>
以确保不会有商贾利用信息差来赚取差价。可是唐代的人对此没有多少经验，很容易就被钻空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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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叉手行礼，忍住笑将五色鹦鹉带出了府衙大堂。</p>
那时候的基哥可不昏庸啊！</p>
边镇出叛将，在大唐属于寻常事。能不能镇压叛乱，才是考验国家实力的金标准。</p>
“傻逼！傻逼！你这个傻逼！”</p>
方重勇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p>
大唐的问题是基哥么？是，同样又不全是。</p>
而李嘉庆也是习以为常，甚至还认为方有德很有个人操守！</p>
要知道，丘八逛集市，都是类似坐牢放风，当然是有什么拿什么，压根就不讲客气的。</p>
方有德意味深长的询问道。</p>
守住汴州，便可救国家于一时。某之心愿，不在乎个人得失。”</p>
“圣人……唉，圣人啊。”</p>
方重勇一脸疑惑看着管崇嗣，他好像没有下令采买哈密瓜啊。怎么就堂而皇之的把这些瓜送到府衙了呢？</p>
大唐的问题是募兵制么？还是一样，是又不全是。</p>
“人只分生死，节帅何以有此一说呢？”</p>
“呃，那个谁，把这畜生带到后院去吧。”</p>
大唐的问题是李林甫、杨国忠、杨玉环等人么？是，又不全是。</p>
“乱世已经不远了，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本节帅今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p>
段秀实继续劝说道：“更何况大军出征在即，如此……”</p>
连他这个靺鞨族出身的胡人都知道，有了田产，肯定要去争取更大的政治权力，以保证自己的经济利益不受损害。而朝廷对河北的态度如何，只能说抽象到一言难尽了。</p>
这也是刘晏为了放弃长安交子，而提前做的部署。</p>
河北若是发难，宣武军首当其冲！</p>
李嘉庆不动声色的劝说道，他就不相信精通军略的方有德看不出来，对于他们这样的“内行”来说，很多事情都是摆在明处的。</p>
方有德叹息说道。</p>
李嘉庆疑惑问道，他发现今天巡视运河的方有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p>
庭州不缺日照更不缺水源，有哈密瓜自然不算稀奇。不过此时哈密瓜被基哥起名为“御瓜”，名头极大。这些瓜按本地物价差不多十贯，要是送到长安，价格翻十倍都不止。</p>
该叫卖的叫卖，该摆摊的摆摊，该采买的采买，似乎那一百多打行的流氓都白死了。实际上，他们的“保全费”依然要交，跟以前比半个子都不少，只不过是交给宣武军而已。</p>
“节帅，您似有心事？”</p>
嗅到风声的河南商贾们，利用各种渠道将手里的长安交子换成洛阳交子，甚至是实物，能买什么就买什么，但最后基本上都烂在手里了，任由着它们贬值。</p>
不远处的五色鹦鹉扑腾着叫嚣着，想要飞起来，却又因为脚上套着铁环飞不动，不得不回到原本站着的木棍上。</p>
无论在河北的节度使是谁，最终，他都会对本地势力妥协，走上叛乱之路。</p>
谁也不曾想，长安交子的贬值速度会快到这个地步！几个月就贬值了超过一半！</p>
由此引发了以洛阳为核心的河南经济圈内大小商贾，普遍抵制长安交子，以至于根本无法有效流通了。</p>
“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我们的朋友，一种是我们的敌人。</p>
……</p>
对敌人就要旗帜鲜明的反对，要消灭要不留情面，不要含含糊糊的弄不清自己要做什么，不要让我们的朋友搞不清我们自身的立场。</p>
“呃，说到……吃瓜，对，刚刚说到吃瓜了！</p>
天气好热啊！节帅，我们现在把这些瓜都开了吧！”</p>
李嘉庆环顾左右，发现实际上喧闹非常，压根就没人注意他们。</p>
方重勇眼角抽搐，无奈指着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生，忽然之间记不起来叫什么名字的将领说道。</p>
“节帅，末将是您的旧部，有话也就敞开说了。”</p>
由此引起了包括洛阳在内的河南诸州市场紊乱，商业运营受到了极大干扰。</p>
于是朝廷不得不在洛阳开了一间新的交子铺，印刷与长安交子款式相同的“洛阳交子”，来应对货币流通混乱的情况。换言之，建立一道“货币防火墙”，不允许长安交子在洛阳地区流通了。</p>
长安交子的废除，已经箭在弦上！</p>
李嘉庆迷惑不解问道，他不明白，方有德都这个年纪了，还想什么国家的事情作甚，这不是明摆着跟自己过不去嘛。</p>
方重勇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十贯的河西交子，递给那老头说道：“买东西是一定要给钱的，不然就成土匪了。敢问老人家姓谁名谁啊？”</p>
以后你们在办事之前，要想明白，涉事的人到底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我们的敌人。</p>
看得清楚这些的，并不止他一人。</p>
“本节帅也是近期才想通了一些事情。</p>
他看到集市萧条，百业停摆，更是感觉乱世已然不远。</p>
如今宣武军在汴州，四战之地。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手无雄兵，处境相当不妙啊。”</p>
大量小商贾因此破产，损失惨重。大唐在探索纸币运行的过程当中，付出了惨痛代价。</p>
方有德接过梨子，很是矜持的对农夫微微点头示意，随即接着往前走，压根就没有收人东西要给钱的觉悟。</p>
“方大使，您来了庭州以后，拨乱反正肃正军纪，还亲自一家一家的登门道歉，赔偿损失。</p>
方有德摆了摆手说道。</p>
大唐的问题是河北么？是，又不全是。</p>
方有德轻叹一声，心中万般感慨，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p>
正在这时，管崇嗣带着几个百姓走进大堂，两个人抬着一个大箩筐，整整几个大箩筐，里面全都是方重勇前世被称为“哈密瓜”的瓜果，乃是西州、庭州、伊州等地的特产。</p>
“节帅，天塌了有圣人顶着啊，您又何必操那份心呢？”</p>
三八.六.一六四.二四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