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从废墟中走出时，沈砚舟站在她面前，眼中有种久违的温暖。他看到她血迹斑斑，却依然强烈地感受到那股从未熄灭的生命力。

“你活着。”沈砚舟低声说，眼里满是震惊与欣慰。

江晚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曾经紧握命运之权的手，现在却空空如也。她站在破碎的神权中心，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空洞感。

“我还活着。”她慢慢抬起头，看向沈砚舟，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但这不意味着我已经赢了。”

沈砚舟愣了一下，顿时意识到她的语气中有些复杂的情绪。他走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但她却轻轻避开了。

“你想说什么？”沈砚舟的声音有些低沉。

江晚吟望着远处崩塌的命权塔，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开口：“我打破了命图，打碎了神权的桎梏，但……我没有彻底改变一切。”

她的目光越过废墟，望向那片深沉的天空，仿佛在看着远处什么无法触及的东西。“命运的支配，不是单纯的毁灭一张图就能消除的。”她的话语带着一丝无奈。

“你想说什么？”沈砚舟已经开始意识到她的心情低落。

“虽然我们推翻了神主，打破了命图，但命运依旧无法彻底改变。”江晚吟轻轻叹息，“人们依旧受制于自身的选择，所谓的自由，只是短暂的。”

沈砚舟一时无言。他知道江晚吟的顾虑，她已经改变了历史，但命运的轮回依旧没有终结。

“你以为我们会轻松一点。”她低声道，“但世界仍旧在轮回。破碎的神权塔让一切陷入混乱，人心的阴暗面并没有因为一时的自由而消失。”

沈砚舟的脸色渐渐凝重，“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想让我回答吗？”江晚吟转过身，看着他，眼底有些莫名的复杂情绪。

沈砚舟沉默了。此刻，他明白她的心结所在。她打破了命图，却依然无法解脱自己，依旧在挣扎于命运的轨迹之中。

他走近她，温柔地握住她的肩膀，“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一切。”

“但我不能让这一切重演。”江晚吟忽然转身，神情坚定，“我们不能停留在这片废墟上。你说得对，命运无法一蹴而就地改变，但我可以引领更多人走向真正的自由。”

沈砚舟注视着她，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