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芒消散之后，世界一片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废墟上残留着命图碎片的光点，像星星一样飘浮在半空，静默又悲壮。

江晚吟踉跄着冲进残骸深处，嗓子几乎喊哑了：“砚舟！！”

回应她的，只有沉重的风声。

碎石翻滚，一只手突然从瓦砾堆中伸了出来——修长有力，却伤痕累累。

江晚吟眼眶一热，飞奔过去，紧紧抓住那只手。

下一秒，沈砚舟被她连拉带拽地拖了出来。

男人浑身是血，黑色的外套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但他的眼神依然锋锐，像熬过了炼狱的刀锋。

“傻瓜。”沈砚舟嗓音低哑，嘴角微微勾起，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江晚吟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我以为……以为你——”

“我不会丢下你。”沈砚舟抱紧她，声音像极了在发誓，“无论命运如何，都不会。”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里。

片刻后，唐寒带着人赶到，一看到两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沈总，冥图计划彻底瘫痪了，命运锁链也崩坏了。”唐寒兴奋地报告，“我们……赢了！”

沈砚舟微微点头，却没有任何轻松的表情。

他抬头，看向远方的天际。

晨曦正缓缓破开黑暗，一缕微弱的光穿透废墟，落在他们身上。

然而——

江晚吟突然神情一滞。

沈砚舟立刻察觉，低头看向她。

江晚吟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不好！”唐寒惊呼，“她体内残留的命图之力正在反噬！”

终极命图模式，早已让她透支了生命本源。

沈砚舟脸色一变，立刻将命图之力输入她体内，试图稳定她的状态。

“别动。”江晚吟轻轻按住他的手，柔声道，“砚舟……这样，你会死的。”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让你死。”沈砚舟咬牙，手掌纹路亮得刺目，整个人如同在燃烧。

江晚吟望着他，眼神温柔得让人心碎。

她微微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他的侧脸：“砚舟，其实……能陪你走到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许说这种话！”沈砚舟怒吼，嗓音里有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江晚吟靠在他怀里，声音轻得像风一样：“砚舟，我知道你一定能撑下去的……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话音落下，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沈砚舟浑身僵住。

“不——！晚吟！！！”

他的怒吼撕裂了天际。

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有人敢上前打扰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