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六年正月,新春的气息刚刚在大地上弥漫开来,刘邦却依照自己的兴致开始了一场大规模的封赏之举,众多功臣都被纳入了封赏的行列之中。
刘邦的二哥刘仲,在刘邦的心中一直有着特殊的地位,尽管刘仲或许并没有太多惊天动地的战功,但还是被封为了代王。而刘邦那在婚前就有的私生子刘肥,也被封为了齐王,齐地那是一片广袤而富庶的土地。韩信,这位为刘邦打下大片江山的军事奇才,被封为楚王,楚地有着深厚的底蕴和众多的人口。彭越,作战勇猛且在诸多战役中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被封为梁王。英布,同样是一位战功赫赫的将领,获封为九江王。就连刘邦的“发小”卢绾,也沾了和刘邦特殊关系的光,被封为燕王。然而,那些在战争中出谋划策、保障后勤供应等诸多方面立下大功的萧何、曹参、张良等大功臣,却仅仅被封为侯爵。
张良,这位深受道家思想熏陶的智者,一直秉持着“功成身退”的理念。对于刘邦给予的封赏,他心中毫无波澜,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刘邦的封赏推辞。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顺应时势,如今天下初定,自己只想过一种淡泊宁静的生活,并不想卷入过多的名利纷争之中。
可是刘邦却不这么想啊,他深知张良在整个楚汉争霸过程中的重要性。在他心里,张良是不可或缺的智囊,没有张良的诸多妙计,自己很难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觉得就这么对待张良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刘邦还是封了张良一个留侯。不过呢,那留县相对来说只是一个很小的县,其面积狭小,人口也不多。张良看到刘邦如此坚持,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一封赏。
而在那些未被受封的人群当中,则是议论纷纷,各种声音此起彼伏。许多将领都觉得刘邦此次的封赏实在是太过偏袒,完全只看重私人关系,根本不顾及大家在战争中的军功大小。那些战功赫赫却被封侯的人心中满是委屈和不甘,而那些没有受封的人更是满心的愤懑。
有一天,刘邦心情不错,便在宫中的阁道上散步。忽然,他看见诸将三三五五地坐在沙土上,一个个表情严肃,窃窃私语着。刘邦心中十分好奇,不知道这些人在谈论些什么机密大事,于是他就询问身边的张良:“他们在谈论什么事?”
张良眼珠一转,故意危言耸听地对刘邦说道:“他们是在商议谋反啊!”
刘邦一听,顿时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问道:“天下初定,百姓刚刚经历了多年的战乱,渴望和平,他们何故要想谋反呢?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缘由。”
张良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从容之色,缓声道:“陛下,您出身平民百姓之家,正是依靠着众多贤能之士的辅佐与支持,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方才得以夺取这广袤无垠的天下。然而,现今您已贵为天子,但获封之人却尽是诸如萧何、曹参这般深得您欢心宠爱的臣子;至于那些曾与您结下过些许仇怨的人物,多数皆遭诛杀之祸。”
他轻捻胡须,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此刻朝堂之上,正忙于统计众人的赫赫战功。陛下不妨仔细思量一番,倘若对所有人皆行分封之举,那么这天下的土地终究数量有限,若尽数赏赐出去,届时您手中还能留存几何呢?”
张良目光炯炯,直视刘邦,语气加重道:“正因如此,这些大臣们心生忧虑,暗想您或许已经无意再对他们予以封赏,并且时刻担忧您会追查其平素里犯下的过错乃至罪责。在此种情形之下,他们迫不得已,只得聚拢一处,暗中商议谋反之事啊!”
刘邦一听,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被点醒了。他一边拍着脑袋,一边叹着气,满脸担忧地问道:“唉!那该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良眼珠一转,反问他道:“您平时最憎恶的,而且这件事为群臣所共知的人是谁呢?”
刘邦紧紧地皱起眉头,双目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恨意,咬牙切齿地回答道:“那自然非雍齿莫属啊!这个可恶的家伙,虽说曾与我有些旧日情谊,但他却多次让我受尽屈辱。遥想当年,仅仅因为争夺水源之事,他那一伙人便对我心怀不满,甚至公然挑衅,与我们爆发激烈的械斗。那时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令人愤恨难平。
而之后,我念及往昔情分,宽宏大量地命他替我镇守丰沛之地。谁能料到,这忘恩负义之徒竟然暗中勾结魏王豹,趁我不备,偷走了我的大本营。若非当时幸运得遇你指点迷津、助我一臂之力,恐怕我早已成为四处飘荡的孤魂野鬼,哪还有今日这般风光?因此,我内心深处一直都想将此獠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然而,无奈这家伙确实也立下过一些功劳,让人颇为棘手。所以,尽管怒火中烧,我也只能强压下杀意,暂且饶他一命。”
雍齿曾在丰邑做出了出卖并背叛刘邦的行径。当时,刘邦在当地颇具影响力,而雍齿却因一己私利,背弃了与刘邦的情谊,投靠了他人。刘邦得知后,果断采取行动,从项梁处巧妙借兵,凭借着卓越的军事谋略和果敢的决策,轻松瓦解了雍齿费尽心机笼络过去的部队。面对失败和困境,雍齿无奈之下,只得投奔了魏王咎,希望能在魏王的麾下重新寻得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