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擎戈站在殿上,目光如炬。
登基后的第七日,金銮殿上的朝议还未开始,兵部侍郎便急匆匆地呈上一封八百里加急军报。
\"陛下!北境急报!\"兵部侍郎跪伏在地,双手高举军报,\"拓拔祭司率领十万蛮族大军越过边境,已连破三城!\"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姚擎戈接过军报,指尖微微发颤。
他早料到拓拔祭司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对方竟选在新朝初立之时发难。
\"报——\"又一名传令官冲进大殿,\"启禀陛下,南疆十八部族同时起兵造反,已切断通往岭南的粮道!\"
老丞相踉跄出列:\"陛下,这分明是南北呼应,意在...\"
\"意在试探新君的能耐。\"姚擎戈冷声打断,将手中军报重重拍在龙案上。鎏金香炉被震得嗡嗡作响,一缕青烟斜斜飘散。
他忽然注意到军报上的异样——墨迹在\"十万大军\"处有明显晕染。姚擎戈瞳孔微缩,想起沐月和尚曾说拓拔祭司擅长幻术。
\"传沐月大师。\"年轻的皇帝突然起身,玄色龙袍在晨光中泛起冷冽的光泽,\"再命御膳房准备三车食盐,随朕亲征北境。\"
群臣愕然。户部尚书急忙劝阻:\"陛下,国丧方毕,岂可...\"
\"拓拔祭司的十万大军,怕是连三万都凑不齐。\"姚擎戈冷笑,\"那些蛮族最畏食盐破法,朕倒要看看,他能变出多少幻影傀儡。\"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清越的佛号声。沐月和尚手持九环锡杖而来。
\"陛下明鉴。\"和尚合十行礼,\"贫僧夜观星象,见北境妖星黯淡,确为虚张声势。但南疆...\"
\"南疆交给靖南王。\"姚擎戈解下腰间龙纹玉佩,\"我父镇守南疆已有二十余年,南疆一张安定,此次必有原因,传朕口谕,此次南疆平乱,朕允靖南王独断之权。\"
这招让老丞相倒吸凉气。靖南王雄才大略,如今给予独断之权...
\"陛下三思!\"几位重臣齐齐跪谏。
姚擎戈却已大步走向殿外,朝阳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他忽然回眸,目光如剑:\"朕记得先帝常说,疑人不用。\"声音陡然转冷,\"还是说,诸位觉得朕这个新君...镇不住场子?\"
满朝文武霎时鸦雀无声。只见年轻的皇帝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梧桐叶,指尖轻捻,枯叶竟化作齑粉簌簌落下。
\"备马。\"他对呆立的侍卫道,\"朕要亲眼看看,是北境的雪冷,还是...\"嘴角勾起凌厉的弧度,\"朕的刀锋更冷。\"
宫门外,三千玄甲军已列阵待发。
沐月脸色骤变:\"陛下小心!\"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仪仗队中暴起,闪着蓝光的匕首直刺皇帝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