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义子(1 / 2)

枝上韫浓 无事小C 2365 字 8小时前

“清河世子怎么跪在外头呢?”岐国公问了一句。

惠贞长公主没管,直接越过屏风。

“应怜!”惠贞长公主一眼瞥到元韫浓身上的血,两眼一黑,险些吓昏过去。

歧国公急忙搀扶住她,“公主!”

元韫浓眼尖地瞟到惠帝也动了一下,似乎是要上前去扶惠贞长公主。

“阿娘,我没事,我只是划了道小口子。”元韫浓忙道。

元彻回早先一步冲上前,握着元韫浓的手腕查看伤势。

他是见过真刀真枪的,对这种伤口也能看个大概。

见确实是小伤,元彻回稍稍松了口气,面如冰霜地看向吕世勋。

太医擦掉元韫浓手臂上的血,铜盆里全是血水,看着怪吓人的。

慕湖舟目露忧色,看着太医给元韫浓涂药,“这草药还能换些更好的吗?若是缺了什么,本宫派人去寻。”

太医忙道:“郡主受伤,臣等不敢怠慢,用的药材也是最好的。”

元蕴英冷嘲热讽:“吕郎君不愧是五皇子好友,这性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都爱追着人世子喊打喊杀。”

“你!”吕世勋脸色难看。

“我难道有说错什么吗?人五皇子关键时候还知道收着,吕郎君瞧着这胆量是大过五皇子了,连郡主都动手。”元蕴英冷笑。

惠帝面色不善。

他还没说什么,元蕴英就先开口了。

还妄议皇子,这难道是对他之前的处置有所不满吗?

元云和语调平和:“蕴英,什么地方?陛下还没说什么,没规没矩的。”

元蕴英冷哼一声,先向惠帝请罪:“陛下恕罪。”

惠帝摆了摆手。

惠贞长公主已经小心托着元韫浓的手臂看起来,满目心疼,“疼不疼?”

“可疼了,阿娘。”元韫浓撒娇。

“疼还敢逞英雄!”惠贞长公主气道。

岐国公问太医:“应怜伤势如何?”

总算有人问了关键性问题,太医松了口气,他是半点不想待在这是非之地。

于是他急忙道:“郡主这是被尖锐之物所伤,没及时诊治,才流了太多血。索性伤口不深,只要细心疗养,并无大碍。”

元云和问:“会留疤吗?”

太医为难:“仔细着伤口,再涂抹药膏,虽不至于疤痕太深,但这疤……”

“那就是会留疤了。”元蕴英眉头紧锁,恶狠狠地瞪向吕世勋。

吕世勋怒道:“害郡主受伤是我之失,可这过错之源难道不是清河世子吗?”

“你还敢狡辩?分明就是你对千秋宴之事怀恨在心,要坑害人家,现在还敢反咬一口?你是不是对朕的决策有意见?!”惠帝勃然大怒。

“陛下明鉴!臣绝无此心!”吕世勋慌忙跪地,冷汗津津。

他恨恨地看向元韫浓。

元韫浓先进宫把好话坏话全说了,抢占了先机。

要不是因为慕湖舟拦他,他至于如今那么被动吗?

若是叫慕湖舟来日继承大业,还有他、他们吕家什么位置?

吕大人到底是为官多年,老谋深算,比自己儿子老成多了。

他拉住了吕世勋,“陛下,小儿莽撞无知,冲撞了郡主,害郡主受伤,留了疤痕。吕氏愿意为郡主余生负责,求娶郡主,斗胆请陛下赐婚。”

说完,他看向吕世勋,“还不快跪下请旨?”

吕世勋愣了愣,跪下,“求陛下赐婚。”

吕家人的无耻简直令元蕴英大跌眼镜。

她气道:“谁给你们的脸?人家是挟恩图报,你们吕家还要恶心,分明是自己亏欠别人,还要图谋不轨!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敢求娶我妹妹?”

“别说应怜只是手上有道印子,就算是毁了容颜,也轮不着你们吕家。”元彻回冷声道。

元云和看向惠帝的脸色,轻咳一声提醒自己的兄弟姐妹。

纵使惠帝不会答应吕氏的请婚,但也不代表会乐意看见臣子在自己前头先开口。

他们这个陛下,本就是不仁不义,害忠隐贤之人。

岐国公跪地,“陛下,小女纵使是嫁不出去,国公府也会赡养终生。元氏与吕氏,不必结为姻亲。”

惠贞长公主一语道出:“陛下,这本就是吕郎君犯下过错,却妄图以婚嫁之事来混淆视听,其心可诛。”

慕湖舟一针见血:“不过是道疤,还是在手上,吕大人何故扯上应怜余生呢?”

“臣绝无此意,陛下明鉴。”吕大人磕头。

心中却暗自恼恨慕湖舟多管闲事。

“此事不要再提。”惠帝摆了摆手,“既然伤了郡主,无论是否是无心之失,都犯了错,拖下去杖责十下。”

他又看向了吕大人,“此事也是你教子不严,罚俸三月。”

事情已成定局,吕大人只能咬牙应下,叩谢圣恩。

惠帝对岐国公道:“爱卿,朕方才想到个绝佳的主意。”

岐国公突然间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惠帝继续说道:“拟旨,允清河世子袭爵王位。就让岐国公认清河世子为义子吧,往后便住在国公府,待到时机成熟,再移居清河王府。”

“是。”宦官已经领命。

满室俱惊。

跪在外头的裴令仪也猛地抬起了头。

他隔着屏风,还有几层纱帐,看不到元韫浓的身影。

他不知道元韫浓后头的计划是这样的。

若是岐国公认他做义子,那他往后与元韫浓,便是名义上真的义姐义弟。

“陛下!”岐国公正想求惠帝收回成命。

惠帝便说:“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多言。”

“近来朝堂之上,那些言官屡屡相逼,民间也流言四起,说朕慢待裴雍后人。如此一来,也好堵住悠悠众口。”他叹了口气,“朕乏了,都退下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只得告退。

太医已经给元韫浓包好了伤口。

惠贞长公主将元韫浓揽在怀里,一道走出宫殿。

几人面面相睹,只剩沉默。

岐国公叹了口气,“既事已至此,世子……清河王请随在下回府吧。”

“在宫中可还有什么物件需要带走的?”惠贞长公主淡声问。

“除了两个侍卫,并无什么东西。”裴令仪摇头。

惠贞长公主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只是嗯了一声便转过了身。

元彻回冷嗤一声,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裴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