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得了令,立即走过去,将左碧柔身边围着的丫鬟婆子都扔一边去,捡起方才捆凝香的绳子就将左碧柔绑了起来,嘴也堵上了。
“所有人,都给我跪下!谁敢不跪,就打碎膝盖骨!”
宋瑾知冷声吩咐道。
老安一个眼神过去, 跪倒了大片。
“ 你一个罪妇何以在这这里发号施令……”
画屏狠狠的说道。
老安一脚过去,踢碎了她的膝盖骨, 她嗷的一声倒在地上,半分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此时, 燕伯台赶来。
一进来,他吓了一跳,“哎呀?这是怎么了?夫人啊,出了何事啊?”
宋瑾知将鬓边掉下来的头发掖至耳后, “燕大夫,劳烦您帮我看看我的丫头!“
燕伯台一怔,“夫人您自己不就……”
可以看三个字还未出口,他便发现宋瑾知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二话不说,跟着宋瑾知进了一边的西厢房。
凝香脸色苍白的躺在软榻上, 神色毫无生机, 很是吓人。
“凝香姑娘怎么成这样了?”
燕伯台大惊失色。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燕大夫,您先替我给凝香号码,开方子。其余的事,交给我!”
宋瑾知自从看见凝香浑身是血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就开始颤抖了,根本无法号脉了。
燕伯台赶紧伸手搭在凝香的脉上。
宋瑾知上了软榻,放下帘子遮住外人视线。
她伸手去解凝香的衣服,“打了多少板子?”她问道。
阿梅哭着说道,“说是要打二十板子,您回来的时候刚打了七下……”
“七下?凝香身体康健,七下怎会如此啊?”
阿梅咬唇,不敢说。
燕伯台眉头紧皱,收回了手隔着帘子说道,“凝香姑娘在冰场的时候腹部中了一剑,夫人您不知道吗?”
宋瑾知大惊失色,“我不知啊!”
她转头看向阿梅,“她在冰场中了一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还要瞒我吗?”
阿梅阿竹立即跪下,“您当时在冰场失踪之后,凝香姐姐想尽了办法都找不到您,后来去找皇帐找世子,被御前侍卫拦截, 姐姐没有办法只能硬闯……这才被侍卫……误伤了……”
“您与世子回府之时都身受重伤,姐姐不让我们说……”
她中了一剑,不但不让她们说,还坚持亲自照料自己!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凝香,她那时候伤口应该还在渗血……
宋瑾知心如刀割!
眼泪哗啦一下涌了下来,她赶快伸手去擦, 可是越擦越多。
燕伯台已经开好了方子,“夫人,凝香姑娘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致使元气大伤, 昏迷不醒。我给她开了一个方子,待会煎完给她服下。”
他递过来一颗药丸,“这是我亲自调配的保命丸,您给姑娘先服下。”
宋瑾知将药丸接过来递给阿梅,她与燕伯台走到外间,“燕大夫,您觉得……凝香……她能否挺过去?”
燕伯台面色沉重,“凝香姑娘是个忠心的姑娘,她心中对夫人无比挂念,她一定能熬过去的!”
他深吸口气,“只要熬过今天晚上,明日定然能醒来!”
宋瑾知自己就会医术,哪些话是安慰,哪些话是实话,她自然是分得清。
若是挺不过今天晚上,她的凝香就要离开她了。
给凝香检查完伤口, 上了药又服了药。
忙活完这些, 已经是戌时了。
她深吸口气,出了屋子。
坐在椅子上 ,她看着 跪在地上 的所有奴仆, “老安去找牙婆子来,将刚才府中站在组偶娘那边的所有带死契的奴才都卖出上京,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