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大哥,怎么这时才赶圩回来呀?”正在煮夜饭的莫美芳,看见覃犹德挑着七七八八,两袋子的东西走进厨房。她问道。
“莫讲了,挑着一担东西,走走歇歇就这时才到家的了!”覃犹德放下担子说,吁吁地喘着粗气,还夹杂着浓浓的酒味。
“覃大哥,你喝酒了?”闻到浓重的酒气,又看见对方脸还红的似鸡冠,莫美芳问道。
“是呀,我喝酒了!贾财主请喝酒,盛情难却,不能不喝的嘛!”
拿张板凳坐下,边把放在袋子里的猪肉和日用一类东西拿出来,放一边的吃饭桌上覃犹德边哈哈笑笑说。
看得出此时的他现在心情很好,捡得金元一般。
“覃大哥,拿牛去还给人家贾财主,人家贾财主还能请你喝酒?”
看着覃犹德高兴的样子,莫美芳惊讶地问道。她都想讲牛的租期不到,你拿牛去还给人家贾财主。
人家贾财主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
他贾财主不啰嗦你就不错了,还会请你喝酒呀?你的面子真是够大的了。
可是莫美芳还没开口说更详细的话,覃犹德先说道。
“不是拿牛去还给人家贾财主请喝酒,而是去得早不如去的巧。贾财主在圩街上新开张了一个米铺。他开张米铺,我拿牛去还,能不买炮仗去烧庆贺的吗?”
原来地方上遇着亲戚朋友,或者雇主开业与乔迁。那都是要买炮仗去烧,又要打个进财红包庆贺,然后坐下吃席的。
听覃犹德这样一说,莫美芳不但不做声了,还一扫之前的担心,把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
心一放进肚子,她也就忙着煮夜饭,又摘菜准备煮菜。
“娟淑和仁忠两个孩子呢,去做什么了?这时还不见回来?”看不见儿子覃仁忠,与陈家女儿陈娟淑。覃犹德问道。
“他们赶牛去弄里放,不知怎么搞的到这个时候还不见回来!”
把几根青菜葱蒜韭菜摘干净,莫美芳望着覃犹德问:“覃大哥,这夜饭菜是不是交给你来煮了?”
“交给我来煮,那你打算去干吗?”覃犹德不解地问,由于在贾财主那喝太多的酒。
到这时他的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就想到床上眯一眯,醒起来再吃夜饭的了。一听见莫美芳叫他煮夜饭菜,他能不问的么?
“干嘛,打算去铺床呗!昨天晚上和忠儿挤一床睡觉,不会今天晚上还想和忠儿再挤一床睡的吧?”
莫美芳没把自己母子三个,昨天晚上挤在一张床睡觉不好受讲出来。
而是拿覃犹德父子挤在一张床上睡觉说事,这也是她精明过人之外。
没等覃犹德开口,她就补上一句道:“不想和忠儿再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就得趁现在天还没有黑去铺床。不然的话天黑再去铺床,就得点灯耗油的!”
“铺床……?”嗫嚅了一下,覃犹德又才说道:“他莫婶,我看你们一家还是回去住的好!”
“为什么?覃大哥变卦了?!”一听覃犹德叫她一家回去住,莫美芳忙着问。
整个心又像覃犹德还没有回来时,那样又悬着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