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溪如愿看到了他们呆愣的模样,笑得越发得意。
小样!权谋她是玩不过,可训人她自有自己的法子。
韩非轻叹,上前两步,挡在张良身侧,“太后想让我们做什么?”
赵元溪很高兴他的识趣,“韩非子果然是个聪明人。”
“听说你曾师从荀子,与李斯同门,又都修法家,他为我秦国编修秦律,你可否也帮我编纂出一本新的律法!”
“我要求不高,只需要它兼具儒法两家各自的优点,既要体现律法的正义性,弘扬仁善之道,同时也得彰显律法的威严,对违法犯罪绝不姑息。”
……
这下不仅是韩非觉得赵元溪在天方夜谭,在场的其他人也觉得她不切实际了。
若是真的有能让儒家和法家都能满意的律法,儒法两家也不会争斗这么久。
周围人都沉默了。
韩非皱眉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先生还没试过怎么知道这不可能?”赵元溪笑着反问。
“律法若想保证威严,就必须施之以严法,法不容情,亦不能讲仁善,儒家的思想只会削弱律法的权威,对律法百害而无一利。”
刚走过来的淳于越听到这话,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你们法家这些蛮人,懂什么叫做教化,按你们这么搞,那些庶民都得被你们给嚯嚯完了,动不动就砍人脚指头,挖人鼻子,你们又不是没鼻子,天天和那些庶民的鼻子较什么劲!”
赵元溪忍不住握拳轻笑,虽然话过于直白了些,但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秦律对人的处罚大多是身体的处罚。
挨顿板子都是极为轻的处理方式,挖鼻子、砍脚、宫刑等等,这些刑法熬过去,犯人常常已经没了半条命,伴着这些刑法的往往还有劳役,很多犯人往往熬不过刑期结束,就已经病死了。
更何况秦国还喜欢搞连坐,一人犯罪,家中亲戚、街坊邻居很有可能都得受罚。
“若不严惩,怎么能震慑其他人不再犯罪?”魏夫子条件反射似地反驳淳于越。
可想到他现在是替太后说话,好像又感觉不太对,默默补上了一句,“当然若真有两全其美的方法,自然更好。”
淳于越瞥了他一眼,转而又怒目看向韩非。
韩非不为所动,坚定地道,“此事,我做不到,太后还是另请高明!”
“不管做不做得到,你都得去做,我只提出我的要求,不管你要怎么样才能完成!”
总之,她是甲方,一切合理的或者不合理的要求,乙方都得想办法完成。
“你怎能如此不讲道理?”张良愤愤不平。
“因为这是在我的地盘啊!”赵元溪理直气壮。
“你!!!”
赵元溪轻叹,忽而严肃起来道,“不要这么轻言放弃,你们可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人才,做出一些跨越时代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太后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让我为秦国献力,这和让我投降于秦有何区别?”韩非冷静下来,拆穿了赵元溪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