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溪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眼角跳了跳,她只是让他拿小动物先做实验,没让他在太医署养猪吧!
见余郊袋子里的猪仔还在挣扎,袋子的一角也沾染上血迹,她打断两人的争吵,“余太医,这猪受伤不轻,还是赶紧放回去吧!”
余郊心疼地看着滴血的麻袋,“臣会治好它的,太后娘娘有没有兴趣一观?”
太医署就在附近,来都来了,赵元溪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她也好奇余郊的研究有什么新的进展。
原本摆满草药的院子,如今被分割成了两块,一边还保持着原样,另一边放着几个小笼子,笼子里养着不少兔子。
其中一个笼子门被打开了,想来就是这只逃跑的花猪之前住的地方。
余郊招来两个小药童,让他们将小猪固定住。
赵元溪挑眉,这就搞出约束带了?
不过也不难理解,动物不是人,不可能乖乖躺在床上任由人折腾。
再看余郊眼底下的青黑,越发稀疏的斑白头发,赵元溪不禁有些同情,还有一丝丝愧疚。
让快要退休的老年人出来干活,还真是让人有点不好意思呢!
小猪嗷嗷叫唤,子婴捂住耳朵,眼中满是好奇。
所有人都在看猪,反衬的在看赵元溪的嬴政有些奇怪。
赵元溪扭过头,正要招呼她便宜外甥过来一起看,却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她微微一怔,正想说些什么,便宜外甥已经移开了目光。
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这个便宜外甥眼神怎么感觉怪怪的?
可惜,赵姬与昌平君鲜少接触,赵元溪想从赵姬的记忆中找到些关于他的事,也找不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余郊此时正将一碗药灌入猪仔口中。
“这是何物?”赵元溪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紧盯着那碗棕褐色的药汁。
余郊微仰起下巴,颇为自得,“这是臣苦心研制出来的秘药,具有镇痛的奇效,太后娘娘之前说的缝合之法虽好,但活物一般难以忍受这样的疼痛,服下这药之后,便感觉不到疼痛。”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麻沸散么!
赵元溪瞳孔微缩,乖乖!此人还真有扁鹊之才!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猪已经老实下来。
余郊边解释,边拿出一整套刀具,旁边还摆着银针,。
银针刺穴,减缓了伤口流出的血,余郊将猪伤口周边的毛刮干净,再用褐色的药汁冲洗,接着开始缝合伤口。
等伤口完美处理好,赵元溪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她将子婴往旁边的嬴政怀里一塞,激动地拍手叫好,热切地抓着余郊的手,“昔日我言先生能成在世扁鹊,今日一见,先生已胜扁鹊远矣!可堪为古今医学第一人!”
余郊被夸得脑袋发蒙,倒开始不好意思起来,“臣当不得太后娘娘如此夸赞,若非娘娘指点,臣如何能研习此道?”
“余太医不仅医术了得,还如此谦虚,我大秦能得汝等人才,实乃大幸!”赵远溪夸人都跟不要钱似的,直接把人哄成了傻子。
余郊激动地拉着赵元溪就开始介绍自己这些天的研究,从医疗工具,到各种药物,还有他拿来做实验用的小动物,一个个跟献宝似的摆到她跟前。
偏偏赵元溪来者不拒,啥东西都能跟他聊上几句,这让余郊更觉得遇上了知音。
至于旁边被冷落的两人,嬴政低头盯着怀中的子婴,有点嫌弃,子婴仰头看着他,也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