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的军机处密室浸在墨色里,鎏金金匮上跳动的量子萤火忽明忽暗,像极了林小川此刻捉摸不定的心思。他的指尖刚要触到那卷明黄绢帛,金匮表面突然泛起涟漪,暗红色的液体如活物般渗出,在诏书上晕开诡异的纹路。
“林公子这手,比粘杆处的夜枭还贪心。”清冷女声从脑后传来,冯瑛的剑锋已横在他颈侧,剑柄处凝结的霜花折射出幽蓝光芒,将“传位十四子”的朱砂字迹映得扭曲变形,竟渐渐化作“传位于四子”。
他屈指轻弹剑身,星脉诀的蓝光顺着剑纹蜿蜒而上:“姑娘这剑,倒比粘杆处的蛇还快三分。”蓝光在接触到冯瑛手腕的瞬间炸裂成冰晶,三日前的场景如走马灯般浮现——御膳房内,冯瑛素手轻扬,量子蛊粉如细雪般落入参汤。
“看来姑娘对皇上的膳食,倒是格外用心。”林小川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余光却注意到冯瑛耳后刺青在量子场中微微颤动,竟逐渐重组为一座微型沙盘,山峦河流栩栩如生。
十二面西洋镜突然从地面破土而出,镜面中映出无数个冯瑛:天山之巅采药的青涩少女、粘杆处地牢中受训的冷面杀手、养心殿龙榻边宽衣解带的妩媚宠妃……毒龙尊者的笑声从镜中传来,带着几分戏谑:“林公子可曾想过,这些红颜,不过是量子海洋中的幻影?”
他盯着西洋镜边框,那些看似古老的花纹,细看竟是现代实验室的编号,心中暗惊,面上却依旧从容:“尊者费心布置如此幻境,莫非是怕在下看清这诏书的秘密?”指尖轻点金匮,诏书夹层中渗出的三笑逍遥散气息隐隐透出,果然是粘杆处的独门毒药。
冯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剑锋微颤:“你竟知道三笑逍遥散?”
“粘杆处的手段,在下怎会不知?”林小川转身,与冯瑛四目相对,“倒是姑娘,明明是玄女宫弟子,为何会用粘杆处的毒?”
西洋镜中突然爆发出刺眼光芒,无数个冯瑛的幻影同时挥剑,剑气纵横间,密室地面龟裂,量子萤火纷纷熄灭。
暴雨如注,秦淮画舫在水面上轻轻摇晃,苏九歌的琵琶声突然尖锐如刀,弦上跃动的不再是悠扬音律,而是一串串二进制代码。林小川眉头微皱,血腥气中那缕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正是雍正皇帝独有的熏香。
“苏姑娘这曲子,弹的可是《广陵散》?”他抬手接住一滴悬浮在空中的雨滴,却发现雨滴竟凝结成算珠模样,在掌心不断滚动。
苏九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公子好耳力,不过这曲子,弹的却是人间百态。”指尖一挑,琴弦断裂,量子纠缠效应下,百里外三个粘杆处番子脖颈同时喷血,血珠在空中凝成胤禩临终前刻在墙上的麦田怪圈方程。
画舫突然剧烈震动,场景瞬间切换,众人置身于胤禟的囚室,青砖缝隙中渗出的黑色黏液散发着刺鼻气味。冯瑛突然挥剑刺来,招式竟带着北冥真气的阴寒,与她往日的玄女剑法大相径庭。
“冯姑娘这是要弑君?”林小川脚踏天山折梅手步法,七道残影同时施展不同门派武功,真身却悄然出现在苏九歌背后,二指即将点向她风府穴时,三个场景在量子纠缠中重叠:现代实验室里,女友正专注调试量子对撞机;记忆深处,冯瑛七岁那年,粘杆处的人悄悄为她植入记忆晶片;眼前,苏九歌正将毒针刺入胤禟心口。
“林郎这是要对奴家动手?”苏九歌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可还记得,当年在秦淮河畔,是谁为你弹唱《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