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澜和江浸月一起从酒吧出来了,夜色深沉,霓虹闪烁的酒吧外,叶听澜步伐略显疲惫地走了出来。她本想和江浸月好好聊一下,但是她能感觉到浸月现在有些抵触,不像以前两人个相处那么愉快,上海的雨是含在霓虹里的糖,黏稠地化在叶听澜的睫毛上。她站在酒吧的玻璃屋檐下,看着江浸月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边缘——那里有道细小的裂痕,是上次林竞野夺冠时她摔坏的。
\"要帮忙叫车吗?\"
服务生递来纸巾时,细密的雨帘已经织成帷幕。叶听澜摇摇头。
雨水漫过运动鞋的缝隙,凉意顺着脚踝攀爬。叶听澜刚迈出酒吧门口,细密的小雨便纷纷扬扬地飘落,如一层薄纱,瞬间将这夜晚笼罩。
叶听澜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叹一口气,正准备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冒雨往酒店赶去。她刚要抬脚,头顶突然笼下一片干燥的阴影。
\"这个季节的雨最会偷袭人。\"
程灼的声音裹着潮湿的水汽,黑色伞骨在他指节间泛着冷光。叶听澜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混着机场书店新拆封油墨的味道,像某种精心调配的谎言。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入目的是程灼那熟悉且带着关切的面容。程灼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与小心翼翼,仿佛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还没等叶听澜开口说话,程灼便先一步开了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却又无比坚定:“别着急拒绝我,我送你回酒店吧,如果淋雨感冒就不好了。” 叶听澜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程灼急切的目光打断。她顿了顿,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程灼微微垂下眼眸,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担忧叶听澜会因此而不悦,他轻声说道:“我昨天听见你请假来上海,我担心你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会遇到什么麻烦,心里实在放不下,就跟着过来了。” 叶听澜听着程灼的话,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一直知道程灼对自己的心意,可她的感情却始终无法回应这份热烈。
叶听澜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程灼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轻轻地将伞往叶听澜那边倾斜了一些,生怕她会被雨水淋到。
两人并肩走在深夜的上海街道上。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溅起一片水花,打破这寂静的氛围。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夜的低吟。
叶听澜的心中思绪万千,她想到了林竞野,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理智了,同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程灼的这份执着与深情。而程灼,虽然心中紧张,却也珍惜着这难得的与叶听澜独处的时光。他偷偷地看了看叶听澜的侧脸,那精致的轮廓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让他的心跳不禁又加快了几分。
就这样,两个人默默地走着,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有那细密的小雨和昏黄的路灯,见证着这一段复杂而又微妙的旅程。程灼送叶听澜回到酒店,在酒店大堂,程灼站在叶听澜面前,他的声音略微低沉,透露出一丝愧疚和不安。
“我的房间在 18 层,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找我,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我只是害怕再出现上次那样的事情,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程灼的目光紧盯着叶听澜,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叶听澜静静地听着程灼的话,她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一丝感动,又有一些无奈。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道:“你不用这样的,我明天就打算回北京了。”
程灼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显然没有想到叶听澜会这么快就决定离开。他连忙说道:“我只是害怕,我也恨自己不但不能保护你,还让你受到伤害。”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恼。
叶听澜沉默了片刻,然后迟疑了一下,说:“我先回房间了。”她转身准备离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程灼看着叶听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他点了点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叶听澜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缓缓合上的那一刻,程灼的目光却还久久地停留在那扇紧闭的门上,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收回了视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熟练地滑动着,很快便找到了沈砚清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电话铃声只响了两声,便被那头接起,程灼也不废话,直接开口说道:“你过来一趟。” 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电话那头的沈砚清似乎愣了一下,刚想问些什么,程灼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程灼将手机随意地揣回兜里,迈步朝着酒店大堂的休息区走去。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眼神却透过玻璃窗,望向外面那片被雨幕笼罩的世界。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地飘落,打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灼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沙发的扶手,显得有些焦急。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汽车的引擎声隐隐传来,程灼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酒店门口。
只见在雨中,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缓缓驶来,犹如一头在雨夜中潜行的黑豹,沉稳而又霸气。车灯在雨幕中射出两道明亮的光线,将前方的道路照亮。车子在酒店门口稳稳地停下,程灼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慵懒,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酒店门口,伸手拉开那扇厚重的车门,然后优雅地坐进了车里。
程灼的侧脸在车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轮廓分明,线条硬朗,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帅气。他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投向正在开车的沈砚清,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每次都麻烦沈少爷来接我,真是不好意思啊。”
沈砚清并没有转头看程灼,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前方的道路上,嘴角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答道:“小程董事长发话,我当然要来啦。”
程灼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收敛,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略微低沉地说:“我昨天发给你的资料看了吗?”
沈砚清点了点头,说道:“看了,不过里面确实缺少了去年三到六月的一些内容。这三个月的资料比较重要,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收集。”
程灼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说:“我知道,这部分内容可能确实不太好找。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得想办法把它补齐。”
沈砚清再次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对程灼说:“你真的想好了吗?这样做可是有风险的哦。”
程灼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地盯着沈砚清,反问道:“那你呢?你不是一直都是我爸的忠心仆人吗?怎么也会背着他去收集这些东西呢?”
沈砚清嘴角的笑容并没有消失,他似乎对程灼的质问并不在意,反而笑着说:“因为我是精神病啊,做事本来就不按常理出牌。”
程灼看着沈砚清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还真是,跟你合作,我现在觉得很危险。”
沈砚清听到这句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轻笑出声,他的笑声在车厢里回荡,让人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沈砚清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程灼,缓声道:“你是跟着叶听澜来的上海吧?”
程灼闻言,心中略感诧异,他眉头微皱,凝视着沈砚清,迟疑片刻后问道:“你怎么知道?”
沈砚清轻笑一声,云淡风轻地回答道:“林竞野身边的事,我都知道。”
程灼听了这话,心中愈发疑惑,他不禁追问道:“你和林竞野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