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少爷!老奴明白了!”
徐茂躬身道。
“老奴这就去安排,一定确保万无一失!”
“不必大张旗鼓。”
高瑞摆摆手。
“挑选几个最精锐机灵的护卫,便衣随行即可。记住,我们是去呈递冤情,不是去打仗。”
“是!”
………
巡抚行辕之外,气氛依旧肃杀。
层层叠叠的亲兵甲胄鲜明,手按刀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士绅联名叩阍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守卫们接到的命令更加严厉。
任何人不得擅闯,违令者格杀勿论!
就在这时,一行数人,簇拥着一位身着素色长衫,面容俊朗,气质沉静的年轻人,缓缓朝着行辕大门走来。
为首的年轻人,正是高瑞。
他神色平静,步履从容,丝毫看不出是身负血海深仇、前来叩阍告状之人,反倒像是一位前来拜访故友的世家公子。
“站住!什么人?”
守门的亲兵队长厉声喝道,腰间的佩刀“呛啷”一声出鞘半寸,冰冷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高瑞停下脚步,不卑不亢地拱手道。
“在下高瑞,乃淮州高家子弟。听闻钦差巡抚大人驾临,特来……鸣冤!”
“鸣冤?”
亲兵队长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高瑞几眼,冷哼道:“巡抚大人有令,今日不见外客!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陈方正等人能进去,那是巡抚大人特许。
但这并不代表谁都能来行辕喊冤。
高瑞身后的护卫们顿时面色一沉,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暗藏的兵刃。
高瑞却微微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他看着那亲兵队长,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位军爷,高家世代忠良,如今却蒙受不白之冤,长兄身陷囹圄!此冤情,不仅关乎我高家一家之生死荣辱,更关乎淮州盐务之清明,关乎朝廷法度之尊严!”
他往前一步,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字字清晰地传入周围每一个亲兵的耳中。
“我今日所呈之状,乃是揭露淮州知府孙明远与盐商周显贵勾结,私造毒盐,草菅人命,构陷忠良的铁证!此事若不能上达天听,恐淮州将永无宁日!军爷,你我皆食朝廷俸禄,难道就能眼睁睁看着奸佞当道,祸乱一方吗?耽误了军国大事,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放肆!”
亲兵队长被高瑞一番话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又惊又怒。
他虽然只是个守门的,但也隐约知道这次巡抚大人是冲着盐务来的,高瑞这番话,句句都戳在要害上,让他不敢轻易动手。
“小子,休要在此危言耸听,蛊惑人心!”
队长色厉内荏地喝道。
“巡抚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再不滚,休怪老子……”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之际,行辕内忽然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外面何事喧哗?”
只见一名身着青色官袍,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官员,在几名亲兵的簇拥下,从行辕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