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让李丽雅把茅十七送回家,自己则来到了国子监的学堂里点卯。
然而刚点完卯,却被方以智从背后一把拉住:“师傅,我定了个茶座,今天咱们讲什么?”
“不是,今天上午是经义课你也不听吗?”以郑森后世的眼光来看,即使是学霸为了稳妥,在考试之前也会好好听课准备的。他实在是搞不懂方以智的脑回路。
“哦,怪我,怪我。徒儿忘了师傅还要准备秋闱呢。不过经义课方学正那套徒儿早就会了,甚至比他讲的还好。不如这样师傅,你给我讲物理,我给你讲经义。”
“这……不好吧。”郑森虽然没有真的要参加科举的意思,但是方以智这个学霸即使考的再好,真的能比得过学正吗?
方以智看出来郑森信不过自己,于是拉上郑森的手,不由分说的把他往外拽道:“师傅你就信徒儿吧,我保证让您顺顺利利的考中举人。”
被方以智拉着在茶楼里讲了一天物理课的郑森决定,还是写一本初级物理让他自己学吧。再这么讲下去,郑森一整天就只能趴在物理课上了。‘我可不是来当物理老师的。’郑森在内心吐槽道。
下午回到家,郑森发现茅十七完全变了一个模样。那身脏乱不堪的破衣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青绿色的长衫。头上打结许久未洗的头发也全部剃掉了,只在脑袋顶上留了一个盘起来的小辫子。白净的脸蛋看不到一丝灰黑的颜色,虽然消瘦了些,但是明显比早晨刚见到时要精神许多。
看到郑森回来了,茅十七颠颠的就跑过来一把抱住了郑森:“森哥,谢谢你。”
“不客气。”郑森拍了拍茅十七的后背,又抬头看向李丽雅说道:“你可真厉害,只是一白天的时间,十七弟就像换了个人似得。”
听到郑森的夸赞,李丽雅一脸傲娇道:“那是,你也不看看平时是谁给你洗的衣服、叠的被子、烧的热水。要不是少爷你平时衣服袜子不洗,被子不叠……”
“停停停,打住,打住。”郑森赶忙制止李丽雅,让她不要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自己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李丽雅有些不乐意,眉头一皱双手叉腰道:“咋了?你什么都不做,难道还不让我说吗?”
“不是,不是,现在不合适,咱们回屋说。”郑森斜眼瞥了瞥李丽雅,示意茅十七在场,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李丽雅看懂了,但是她还是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哦,对了,洪旭叔叔来信了,家里的制瓷厂已经可以把骨瓷的良品率提高到九成了。第一批货正在路上,老爷的意思是骨瓷是少爷您研究出来的,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骨瓷是郑森刚来到十七世纪就让家里的制瓷厂老师傅去试制的。虽然成品在去年就已经制造出来了,可是良品率太低,不适合大规模生产。而现在就不一样了,良品率达到了90%,也就意味着大规模生产成为了可能。
郑森十分有信心。这个骨瓷薄可透光,白嫩如玉。虽然比不上薄胎瓷,但胜在工艺简单,成本相对较低。可以有效填补薄胎瓷和普通瓷器之间的市场。在郑森看来江南的瓷器市场足够大。自家的骨瓷一定能在本已十分内卷的江南陶瓷行业,卷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正好你们在家闲着整天打麻将也不是个事。明天你们就去找找看,在哪里开个瓷器店比较好。以后咱们家的产的骨瓷,就放在你们开的瓷器店里卖。店名我都给你们想好了,就叫做孤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