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不用再解释了,安庆府方以智愿拜学弟为师。”说罢方以智纳头便拜。
接着另一个叔叔辈的学兄也学着方以智纳头行拜师礼:“学生安庆府马之瑛见过师傅。”
“宁波府葛世振……”
‘完了,玩大了。’郑森没想到这么多学兄竟然要拜自己为师。不过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旁边的叔叔同学,竟然是明末着名科学家,复社四公子之一的方以智。这下捡到宝了!
然而现在这情形,郑森想不答应也不行了。“好吧,既然各位学兄不嫌,那学弟就忝为诸位学兄算学师傅。只是我有一个条件,如果诸位学兄不答应,这个师傅我是宁死也不会当的。”
“师傅请讲。”
“有外人在时你我依然以同窗相称,私下里可以以师徒相称。”这是底线了,郑森可不想四处招摇,惹人眼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相互眼神意识,达成了一致。
“是,徒儿们谨遵师令。”
呼……郑森终于松了一口气。
“师傅,哦不对。”方以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当木头人的孙学正,随即改口道:“学弟,学兄们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
郑森拱了拱手回礼道:“区区泉州府郑森。”
方以智和众学兄惊讶道:“郑森!难道你就是那半月内祝知县断案数百件,地方吏治为之一清,百姓交口称赞的郑明俨?”
“也没有数百件,一共就区区176件案子而已。”郑森摸着脑腼腆的笑答道。
好家伙,这是人话吗?短短半月断案176件,就是刑部尚书来了,也整不了这么快吧。关键是还件件公允,百姓称赞,这就更难得了。
“没想到吾等竟然拜了当世包公为师,幸甚,幸甚啊。”葛世振在一旁赞叹道。
方以智也顾不上讲台上还站着的孙学正,激动地说道:“师傅,咱们走,我请你去媚香楼喝酒,咱们不醉不归,您可要好好给我讲讲您断案的事。”
孙学正看出来自己现在有些碍眼,于是说了句“下课。”便灰溜溜的走了。
“只是学规要求咱们十日一休,今天还不是休沐的日子,岂可离开国子监?”郑森生怕众人闯了祸,于是好意提醒道。
“哈哈哈哈。”众人笑过后,方以智说道:“师傅,您说的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如今谁还死守学规。走走走,学生还有好几好友仰慕您已久,想必师傅不会驳了弟子的面子吧。”
郑森完全没想到,现在的国子监学规已成废纸,那么自己偏要抱着铺盖卷,住进条件不怎么好的学舍里是干啥,住自己家有人伺候着不香吗?不过自己在士林里名气怎么这么大?我那便宜老爹究竟干了啥?
葛世振想了想,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提醒道:“密之兄,师傅刚至束发之年,去媚香楼似乎有些……”
方以智大手一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无妨,此等大雅之地,师傅去之何妨。况且吾等只为吟诗作对,谈古论今,有何不妥?再说当年我束发时……”
方以智说到此处突然顿住了,没再说下去,似乎是差点说漏了什么。
马之瑛一阵坏笑插话道:“当年你束发时怎么了?”
“没怎么,走走,咱们吃酒去。今晚我请。”方以智急忙结束了谈话,带着众人出了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