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阴阳司的人从中书令的府邸出来。
一个个像是脚踩在云端,头重脚轻的,晚风吹来,才觉得稍稍清醒。
但薛钱似乎走火入魔了般,问周围的同僚: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为什么林夫人随便画个圈儿,那纸就有明显的灵力波动,比阴阳司符箓强,我们画十个,几十个圈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鹏玉也有些遭受打击。
“我也是,还以为是笔的问题,换了笔画还是一样。”
张腾:“不是纸笔的问题,那就只能是人的问题了!”
薛钱叹息一声,想起了前几天夫人说的那句‘本尊那样高深莫测的画风,岂是你们这种普普通通凡人能学会’的话。
可那三岁涂鸦一样的画风,……也并不高深莫测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司主龚洋拍了拍薛钱的肩膀。
“大家都别心急,等下次上课仔细看看林夫人是怎么运笔,的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我们忽略了。比如站姿,握笔姿势,另外一只手是否捏诀之类的。”
贾虎左右看了看众人,欲言又止。
司主真是想多了。
别人可能看的不仔细,可他座位看的很清楚。
林玉迩就是随便的站姿,还用手抓了抓……屁.股?
一想到一大群人为了画出符箓都必须抓屁股的画面,贾虎就觉得头皮发麻。
可千万别!!!
等一群阴阳司的人离开。
街角走出一个道长打扮的人。
“龚洋还真是把那疯子当成宝了?居然带着这么多人跟她胡闹?!到最后肯定白费功夫!”
冉千秋是道纪司的一个小道长。
此刻抬头看了一眼中书令府,“等着吧,天一黑,我一定要把铃铛拿到手。”
……
如他所愿。
天很快就黑了。
在街角蹲的脚丫都麻了的冉千秋,从怀里掏出一摞纸人。
咬破指间,用指间血在纸人上面一抹,血液雨露均沾在每一个纸人上,接着抬手一撒。
一股阴风吹起。
地面沙尘飘扬。
簌簌纸页声中,原地已经不见冉千秋的踪影。
杀机从东起,暗卫瞬间察觉,就看见一道黑影窜过房梁,子庚和长随追了上去。
突的,中书令府的管家拿着一把菜刀,姿态僵硬的靠近云水书院……
察觉不对的青珏,立马上前将人压下。
小丫鬟端着一盏茶靠近……
厨娘鬼鬼祟祟的从黑暗走出……
暗卫被就这样被一一引开。
一只手拨开树枝。
冉千秋从黑黝黝的丛林后走出,“总算引开了那几个暗卫。”
“这许府风水怎么这么奇怪,……嘶,除了有阴阳司的天门阵,这布局怎么让我浑身汗毛倒立啊!”
他手中拿着八运卦,在一个龟壳里摇晃几下,抛在地上之后,眉头紧缩。
“此局上山下水,主凶啊,且龙运已死,立戌向,龙神交战,这是要斗的头破血流啊的征兆啊!”
“难不成这中书令不如外人传言那般为国为民,而是生有反骨?!!!”
冉千秋也不急着去找林玉迩拿铃铛了。
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又是一阵演算。
“八运立戌向,向星到辰是8,巽木又来克土,木可土,山星为6,运星为7,67为剑煞,67均为金……”
冉千秋越是算越是心惊。
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就在这时。
他感觉脖颈有些痒。
于是朝边上挪了挪,继续演算。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脖子痒。
只好又伸手去抓了抓,啪啪打了两下。
他此刻就在一棵树下,以为是风吹晃动树桠,树叶在他身上扫才会觉得痒。
“运短囚速,交一运,向上令星……”
“上山下水,地运也短,此地居然真的是大凶!!会出灭族之人!!”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