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歌听了阿英的话后,脸色一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阿音:“幽冥王威慑三界,若是没有您的允许,谁敢在修言楼贩卖入宫的令牌?那日我见了修言,他的灵力十分微弱,而我们水凝兽又拥有治愈能力。听闻幽冥王素来喜爱收集奇珍,又煞费苦心,想要得到我的灵力,就是因为修言,对吗?”
敖歌听后不再言语,将她送到了梧桐树前,她回想起刚刚和阿音的对话,只觉得讽刺。若不是他尝到了真神威压,他只怕真的会如阿音说的一般威慑三界。神界关闭太久了,以至于他这一个小神都敢欺辱神界少主,更忘了当初上古神尊是因为白玦神尊的原因才关闭神界,神界并不是真正的关闭,只有修炼至上神境界便可飞升。而他在这幽冥界待了六万年,仙妖两界对他皆是恭敬不已,以至于他早已忘记整个下三界是由神界管辖,是听命于四大真神的。
【梧桐树前】
阿音被敖歌送的梧桐树面前,修言早已在这等候多时,看到阿音来了,转过身面对她:“小姑娘,你终究是来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那位师兄不会心疼吗?”
阿音:“我本就是被他唤醒的,我也愿意为他了却这桩夙愿。”
修言凝视着阿音,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可知,献出一半灵力,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或许你会灵力大减,寿命也会折损。”阿音坚定地看着修言,“我知晓后果,但我心意已决。”就在阿音准备献出灵力时,一道身影突然闪现,竟是鸿奕。鸿奕喘着粗气,焦急道:“阿音,不可冲动!”原来,他放心不下阿音,偷偷跟了过来。阿音有些无奈,“鸿奕,你别阻止我。”鸿奕挡在阿音身前,“阿音是水凝兽,你要她一半灵力就等于要她的半身寿人市,不就是献灵力吗,我来!”修言看着两人,微微皱眉,“你们都别冲动。其实,火凤仙元已被人拿走了。”阿音一听,以为修言不想将仙元交给自己,扑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求求您,把仙元给我,我真的想救他。”修言神色镇静,望着阿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区区一只低阶水凝兽妄图救真神,这怕是他自降世以来听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况且,上古神尊临走前特意叮嘱过他,不能将古晋的身份说出去,如今,看着阿音解救真神,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音以为修言还不答应自己立刻跪下:“还请敖歌陛下将火凤仙元给我,它对我和我的师兄以及凤族的小凤君都很重要。”
修言听话阿音对自己的称呼好,愣神:“你叫什么?”
阿音:“我知道你就是敖歌陛下,我们水凝兽一族的使命便是治病救人,治病过后便会留下气息。当初我在修言楼的时候曾为修上言楼楼主输送过灵力,而您的血红扳指便有我留下的气息。此扳指绝对不可能有两枚,所以我能断定你就是敖歌陛下。”
修言露出赞赏的神情:“小丫头确实聪明伶俐,这六万年来发现此事的人,你是第二个。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敖歌,但同时我也是修言。十一万年前,我和敖歌诞生于上古神界,本是一对双生兄弟。敖歌天命司生,我司灭。上古神尊选我为幽冥王成为黄泉引路者,而敖歌成为天宫之主,统领仙界。六万年前,神魔大战爆发,魔尊玄一被白玦神尊和神界诸神以本源的代价联手击溃,但是魔尊玄一并没有真正的陨落,他的一缕残魂流落下界,妄图引发仙魔大战,我以兵解之法,将魔尊玄一封印到九幽当中。但代价是我神魂俱毁,敖歌找到了我的内丹碎片后,在偶然的机遇当中遇到了上古神尊的历劫之身后池上神,他强行动用神力,让后池上神短暂成为上古神尊,求上古神尊动用混沌之力为我凝聚内丹碎片。因为我们是双休兄弟,本源一致,他便用他的身体为器皿,让上古神尊动,用混沌之力将修言的碎片寄取到我体内,自此,我们一体双生。可因为我是黄泉引路者,敖歌为了我自愿放弃天帝之位,而暮光也凭借自己的人脉与能力成为新一代天帝。”
阿音和鸿奕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背后竟有如此曲折的故事。阿音仍不死心地问:“那火凤仙元到底在哪?真的不能救救我的师兄吗?”修言轻叹一声:“火凤仙元已被灵悦取走,想必现在她已经回了梧桐岛,稳定了凤隐的肉身。你师兄无需再献祭仙元。”
阿音听后,心中既庆幸又嫉妒。庆幸的是,自己的师兄不用再献祭仙元。她神情落寞,低垂着头,眼神黯淡无光,嘴角微微下撇,嫉妒的情绪如潮水般在心中翻涌。她一直都知道古晋身边的灵悦女君很厉害,却不曾想到她竟这般厉害,能让一向脾气古怪的幽冥王主动让出火凤仙元。
鸿奕看到阿音这般落寞的神情,替她感到不值,这世间,男子千千万,阿音怎么就看上这个混蛋?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阿音的肩膀,轻声说道:“阿音,别伤心了。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却有灵悦女君相助。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如此。”阿音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苦涩:“可是,我是被他唤醒的,我的心里早已装下了他。”修言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有些动容,说道:“感情之事,强求不得。如今凤隐肉身已稳,你师兄也无需再受苦,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阿音眼眶泛红,满脸都是不甘与愤懑。她紧咬下唇,双手握拳,微微颤抖着说道:“灵悦为了阻止古晋献祭仙元,前往幽冥界取得火凤仙元,凤隐的肉身是保住了。可我呢,我怎能甘心!”
修言和鸿奕站在一旁,神情各异。修言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复杂,心中暗自思索:古晋乃是神界少主元启真神,身负守护三界的重任,而阿音不过是一只低阶水凝兽,寿命不过短短百年,又怎敢觊觎真神之妻的尊位?这从一开始便是不可能的事。
阿音沉浸在痛苦回忆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们曾经那么要好,是他先向我表白心意,还说要与我签订姻缘契。可如今呢?那些我一直敬重的大泽山师兄们,竟亲手抽走他的情丝,还无情捏断。我恨他们,更恨自己这般无能!若是当夜我能和古晋睡在一起,师兄们又怎会有机会得逞!”
修言面露不忍,轻轻叹了口气,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而一旁的鸿奕听到阿音这话,心中五味杂陈。他一直默默喜欢着阿音,此刻看着她如此痛苦,心疼得如同被狠狠揪了一把。他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愤怒,却又因自己的怯懦,始终不敢向阿音表白,只能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
他心疼阿音遭受这般折磨,忍不住开口道:“阿音,莫要再这般折磨自己。那些人如此行事,实在过分!”
阿音像是没有听到鸿奕的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修言微微摇头,终于开口:“阿音,有些事命中注定,强求不得。古晋肩负使命,他的道路与我们不同。你应向前看,莫要再执着于此。”
阿音猛地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我偏不!难道身份有别,感情就该被如此践踏吗?”说罢,她转身奔出幽冥界,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各自怀着满心的无奈与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