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争取成为三胎家庭。”顾尧赞同地点了点头。
伏天大概也知道这个场合的庄严与肃穆,没有捣乱,乖巧地蹲坐在旁边好奇地看着燃烧的火苗。
顾尧拿了一沓纸钱,跟着蹲下身往火堆里续着,“你说我们烧的这些东西,爷爷奶奶能收到吗?”
“肯定能啊。”沈余笃定道。
“你怎么知道的?”顾尧抬头看着他问。
“所有的仪式都是让生者宽慰,只要活着的人内心获得安慰,那么就意味着另一边的人收到了亲人传达的思念。”沈余回。
顾尧点了点头,“那奶奶肯定能感受到我强烈的思念。”
他看着火盆愣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再次开口时声音有点低,“如果当初我们没在一起,奶奶估计就不会这么早走,肯定可以长命百岁。”
这话让沈余的神情立马严肃了起来,握着他的手腕,让他抬头看着自己,“没有如果,也不作任何假设,我和你就应该在一起,这是不可改变的客观事实,奶奶肯定也这么想的,她那么喜欢你,我能和你成为一家人,她特别特别高兴,所以,这种话以后不准说,想也不能想。”
顾尧被他的表情镇住了,对视片刻后,才语气轻松地说:“知道啦,那么严肃干嘛,吓到我了。”
“你还能被吓到吗?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地黏上来,那时怎么不怕我打你?”沈余褪去严厉的口吻,调侃道。
“当时我想这个问题,如果你打我的话,我就打回去,咱俩指不定谁打谁呢。”顾尧把手里的纸钱全部丢盆里,火光立刻蹿高了一截儿。
“哦?你还挺自信的啊。”沈余睨了他一眼,说。
“必须的啊,”顾尧扬了扬下巴,酷酷地说,“以前有一次我陪奶奶去地里拔萝卜,遇到这里的地痞流氓,直接把他们打服了,记不记得?”
他打架和沈余的狠劲不同,在上流社会长大的孩子,天生带着一股傲气和高贵,见惯了虚与委蛇与阿谀奉承的人,非常擅长伪装,前一秒挑着好看的桃花眼对人笑的和煦春风,下一秒就可能掏出刺刀快很准地刺向对方的心脏。
“记得,奶奶回来还添油加醋地给我叙述了一遍,这要是放在战争年代,一个尧尧可以顶一个师。”沈余捧场道。
“所以,那时我才会主动搭讪,步步为营,最后发现你就看着凶而已,脾气挺好的,那我必须得得寸进尺啊。”顾尧略显骄傲地说。
“有没有可能只是对你这样?”沈余笑着问。
“不可能,那时你又对我没想法,我和你的其他同学没什么区别。”顾尧自信地否认了他的话。
“傻子,你怎么知道我没想法?也许是我掩饰的好呢。”沈余高深莫测地说。
顾尧愣了一会儿,张了几次嘴,最后却翻起了旧账,“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让我去q大?还一直劝我留在本地,大骗子。”
“不自信呗,唯一一次的不自信,”沈余把手中的元宝烧完,才继续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远的让我觉得永远都够不着你,更别说在一起了,没有结果的事儿还不如不开始,否则只会徒增伤害。”
“幸亏我坚持了,否则现在就不是我们了,而是你和我,永远的陌生人。”顾尧哼笑道。
“是的,多谢顾老师的坚持。”沈余说。
“不谢,我很愿意带着胆小鬼一起往前走。”顾尧说。
“我爱你,永远爱你,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沈余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他猝不及防的表白让顾尧一惊,“怎么这么突然?今日份的情话get。”
“不突然,就是想在这里给你说,让爷爷奶奶都听到。”沈余说。
“收到了,”顾尧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从以前到现在,我也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