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就像是针尖扎在心上,江司年轻声叹息,伸手将裴柚脸上的泪珠子擦干净,“没有,哥哥不会不喜欢你。”
然而裴柚已经陷进了自己的情绪之中,压抑的情绪就像是一瞬间爆发。
在梦中,只有自己知道,就算是痛哭一场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压抑的哭声逐渐放大,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江司年再也擦不干净裴柚的泪,最后伸手紧紧抱住了怀中的女孩,由着人哭闹发泄。
裴柚哭过一阵,直将杏仁眸子哭的肿成了桃核一般,才收了架势,转向低声抽泣。
“为什么她不爱我?”
“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
“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一声声逼问终于从女孩口中说出来,裴柚到现在还记得,那几个婆子铁爪似的手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绝望。
贵妇榻上的母亲目光是何等冷漠,看着自己像是看什么不值一提的小动物,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刺进自己心里。
“这世界上,没有人爱我......”
裴柚声音不大,称得上是呢喃低语,江司年却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继而就是一阵心痛。
沉稳内敛的男人慌了心神,手掌一下一下抚着裴柚的后背,语调肯定得纠正着女孩的话。
“有人爱你,柚儿......”
裴柚低声抽噎着,情绪有所平复,江司年语调平稳地接着说,“爷爷爱你,王姨爱你,张叔也爱你......”
熟悉的人称从江司年口中说出,给了裴柚无声的慰藉......温暖有力的手掌一下下抚在脊背上,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像是唱着什么摇篮曲......
到最后,裴柚已经听不到江司年说话的内容,只能听到那让人安下心神的声音。
江司年感觉到肩膀一重,才低低叹了一声,“我爱你......”
裴柚快闭上的双眼挣扎着睁开一下,却很快坠入黑暗。
她做梦了吗?听到江司年亲口承认爱她......
来不及思考,裴柚就被拖进了深不见底的睡意当中。
江司年却被她一番折腾的睡意全无,手上动作轻柔得将裴柚放回床上,自己起身出了房门。
赵端明已经在门外恭候多时,听到动静后抬头,看到了面色不虞的主子。
“主子。”
江司年淡淡颔首,话确实对着徐嬷嬷吩咐的,“她昨日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备上些暖身茶,一个时辰之后叫醒她吃早膳。”
细致入微,面面俱到,这是公子对小姐的一贯态度。
徐嬷嬷点头应了声是,目送着公子两人离开飞华院。
茶楼后院屋中,赵端明伸手动了动架上摆放的花瓶,面前的墙壁自动打开,楼梯向下延伸,愈往下愈深邃幽暗,深不见底。
这才是地牢的正确打开方式。
“属下防范不利,让小姐闯进了地牢一次。”赵端明俯身请罪。
江司年凤眸一凌,“自己去领罚。”
赵端明心中发苦,恭敬应了下来,“银昭已经恢复了小姐送来的那个婢女的记忆,”
“只是她的状态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