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宴已经有了防备心,徐刻也很难问出别的有效信息,他将烟摁灭在烟缸里,迈着长腿离开会所,到地下车库时,闻邢给他拉开车门。
徐刻半个身体进去,而后微微僵了一下,退了出来。他站直,抬起头看向闻邢,Alpha笑起来时,眼尾皱纹很深,岁月难以掩盖从前的英俊,成熟刚毅的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
徐刻的视线穿过Alpha鬓角苍白的发丝,单手握住车门,“以后不用这样。”
闻邢愣了一下。
即使二人只对视了一眼,但他似乎可以感受到徐刻的眼神从一个星期前的不一样,现在的眼神很复杂,还交织着几分纠结与痛苦。
闻邢没有戳破这层微妙的变化,抽回手上了驾驶座。徐刻坐在后排,闻邢问:“徐先生,要去哪?”
徐刻沉默着,半晌,他说:“父亲。”
这声父亲隔着太久、太远,一层水雾直接蒙上了闻邢的眼眶,他捏着方向盘的指腹一紧,蜷缩起来,迟迟没有回应,甚至连一眼后视镜都不敢看。
威风凛凛、杀伐果决的闻理事有朝一日竟然会因为一个简单的称呼,无比寻常的两个字而崩溃。
闻邢无比艰难、酸涩的从胸腔里勉强的挤出一个字来,“欸……”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闻邢身体僵了一下,尽管他能猜到徐刻的意图也不忍拒绝,“你说……你说……”
徐刻要见刚刚从包厢里出去的那名omega,半个小时后,徐刻见到了这名omega。
他伏跪在地,仰头看向徐刻,瞳孔中透露着震惊的情绪,“徐……徐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徐刻居高临下,“你和夏安行,什么关系?”
“没……没关系,我不认识什么夏安行。”
“不说实话的话,你走不出这里。”徐刻的声音很冷。
这是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周围是潺潺流水声,像是在郊外。omega脸色很差,他迟迟没有向徐刻交待,徐刻也没有对他使用非法手段的意思。
人被关在狭小,昏暗的空间里,害怕与恐惧就足够吞噬一切。
omega见徐刻要走明显有些着急了,“徐……徐先生,你不能关着我!”
徐刻并未理会,omega往前追了两步,被身后的保镖一把擒住,omega被擒在地上,痛苦的仰起头,“纪总……纪总要我这么做的,您别辜负纪总的一番苦心啊!”
徐刻回身,“慢慢说。”
omega告诉徐刻,她是收钱整容成现在这样的。纪柏臣找到他,给了她一大笔钱,要她饰演一个“疯子”,原因是她和夏安行母亲的*体相似度高达95%。
夏安行母亲中毒死亡的事,夏安行并不知情,当时她已经因为精神病入住了精神病院。半年,omega不断的学习夏安行母亲的神态,开始装疯,被纪柏臣安排进一家精神病院。
在半年后,也就是不久前。她与夏安行第一次打了照面,她装疯抱住夏安行,夏安行身体抖了一下,回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喊她妈妈。
夏安行没有疯,是装的。
现在正是收集证据的关键时刻,她不能被徐刻困在这里,否则纪柏臣的计划会前功尽弃。
徐刻面白一寸,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沉痛的让人将omega放了。
傅庭说半年前的飞行事故未必是他操作失误,或许与夏安行有关,徐刻并不相信,准确来说是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