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
秦老爷子摇了摇头。
他这一开口,就让眼镜男郭东的心凉了半截,表情说不出的沮丧和失望。
只听秦老爷子继续道:“若是无字碑,反而极有价值,但它有字,字却无法辨认,实质和一块顽石无异。”
“就像品相完美的宣德炉,碎了,碎成万千渣渣,还能有啥价值?和玻璃渣有啥区别?”
秦老爷子理直气壮,说得陆远心花怒放。
在一边冷眼旁观的秦素云,则明显不太赞同,但她并没有流露出异样的情绪。
老胡则松了口气,立马表态支持:“秦老所言极是,没了字的石碑,也就没有了灵性。”
“嗯。”秦老爷子点点头,“没有了灵性,可以说啥也不是——就这样吧。”
他是文物界权威,在河西这片土地上无人能及,说出来的话就是定论。
眼镜男等人固然心有不服,但也无从反驳,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既然秦老说了,这件事便到此为止。”
眼镜男煞有介事地道:“但陆远你要吸取教训,不要啥东西都往回拿,关于这一点,我还得对你进行批评教育。”
“好的,我保证吸取教训。”陆远的态度非常诚恳。
眼镜男赶紧挽回面子,面色稍缓,片刻后摆手:“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
一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事情也终于告一段落。
老胡拉着秦老爷子走了,害得秦老爷子都没来得及跟秦素云姐弟说上话。
没过多久,秦素云姐弟也溜走了。
屋里只剩下陆远和陈秀英。
陆远心疼地揉了揉陈秀英的脑袋:“媳妇,让你担心受怕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我没事,你没事就好。”陈秀英轻轻靠在他怀里,“我不要大富大贵,咱们平平安安就好。”
“嗯,我听你的。”陆远郑重点头。
如果说之前守在她身边,让他的一身抱负难以实现,他还有些不太甘心,但现在释然了。
陈秀英说的对,人生不在于轰轰烈烈,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事业做的再大,赚再多的钱,如果辜负了家人,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陆远这一次能够重生,让他的想法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不再有前世追名逐利的想法。
或者说追名逐利的想法变得很淡了,守着心爱的人,安稳度日,就是他目前想要的。
当晚,陆远将石碑埋在院墙一角。
冯春几人连夜走了,她们为孙海亮和吴桐感到羞愧,没脸再待下去。
至于孙海亮和吴桐那两个货,早就跑没了影,也不知道去哪了。
陆远没空去理会那两货,安顿好九老太和姥姥,让两位老人家放宽心,便洗漱一番睡了。
这一晚,他紧紧搂着陈秀英,一刻不肯不松开,仿佛一松开就会失去她似的。
次日一大早。
陆远草草吃了点东西,便带着渔具离开家,他要去更远的地方,打更多的鱼。
陈秀英对买车的事并没有上心,但陆远不那么想,买车是他现实的目标,必须全力以赴。
另外,通过干活,陆远也能舒缓压力,把窝在心里的情绪释放掉。
石碑的事只是开始,远远没有结束,那些人还会针对他,他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
春风吹拂大地,强大的一个代名词是先富起来,这也是最直观的一种方法。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有钱就是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