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宴西愣住,陆菀菀也没说话,只是笑盈盈看着他。
半晌后,谢宴西有些低沉的声音才响起:“你记起我了?”
“我始终记得你。”
陆菀菀抬眸,声音温柔:“只是萍水相逢,我以为你不曾放在心上,便从未提起。”
“我怎会不放在心上?”谢宴西声音竟有些沙哑了。
少年时那场相遇,是他晦暗的人生中少有的温暖,他小心翼翼放在心上都嫌不够,又怎会抛之脑后。
陆菀菀又笑了。
“长安哥哥一直在我的记忆里。”
很平淡的一句话,却叫谢宴西心神震颤。
直到离开时,他的视线都牢牢锁住陆府马车,眼神深邃而专注。
“以后……”他顿了顿,“有事叫我来做,不要将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陆菀菀一笑:“谢谢你。”
马车渐渐走远。
马车里,红裳放下帘子,语气复杂地问:“姑娘您什么时候知道谢督主……对您不同的?”
“静安寺。”
红裳心中惊诧。
竟这么早?
她看了眼陆菀菀,小心说道:“没想到谢督主竟与姑娘您有过渊源。”而且看起来,谢宴西本人对这渊源很是珍惜。
这于他们来说,真是一件大好事。
有东厂的庇护,可比平王府和太后都要管用!
陆菀菀回忆起来:“都是十年前的事了,说来我也不过是给了他一个玉镯,叫他当掉厚葬母亲罢了,我虽然记得此事,但从未想过他会放在心上。”
即使是前世,她也从未以此去攀关系或是如何,哪怕那时的谢宴西是她夫君的知己好友。
红裳有些意外:“谢督主年少时竟有如此拮据的时候?”
“我也不清楚。”陆菀菀摇了摇头。
见她不愿多说,绿罗顿了半晌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那姑娘您是早就知道东厂会帮您善后,才会做这一切吗?”
“原先不知道,后来东厂帮着抓外头散播流言的人,我就知道了。”
所以她行事更大胆了,开始明目张胆在东厂眼皮子底下陷害谢柔。
而谢宴西也的确如她所想的一样,为她遮掩善后。
她猜到谢宴西会来找她,所以顺势与他相认。
绿罗有些不赞同:“您此举太大胆了,万一那位耐心有限,最后岂不是害了您自己?”
“不会。”陆菀菀笑了起来,笑容又带着些复杂。
在静安寺时,谢宴西以她对宋临的态度转变了自己对宋临的态度,后来他借成风之口打探清楚后,更没对宋临再有过半分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