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军两河，经略军 长城军出动
怛罗斯城改西原城，唐军再度休整数日。</p>
城中大食储存的粮食，也已全部找出来。</p></p>
足够大唐联军食用四个月时间。</p></p>
定中亚北部，南取药杀水（今锡尔河）、乌浒水（今阿姆河），是李瑄此战之术。</p></p>
大唐联军在怛罗斯休整的时候，李瑄派遣卫伯玉、浑瑊，调强弩千张，南下进攻石国都城柘枝城。</p></p>
虽柘枝城经过重修，但石国已经没有兵马。</p></p>
仅仅两三百人守卫柘枝城。</p></p>
原本的石国王子，现大食哈里发所封的石国王，在得知大食于怛罗斯城外大败于大唐以后，不等怛罗斯城的消息，就带着柘枝城的百姓逃离。</p></p>
他们与大食的溃兵一起，渡过药杀水，到萨末鞬城拜见呼罗珊总督。</p></p>
是以，卫伯玉和浑瑊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柘枝城这个战略要地。</p></p>
李瑄准备把从西原城，到柘枝城这一带，设直属于安西都护府的“柘枝都督府”。</p></p>
原本怛罗斯城以及境内的石国百姓，作为对粟特诸国的赏赐，其民并入曹、安、康等粟特诸国。</p></p>
在这地广人稀之地，人口等于税收，相信粟特诸国乐意接纳石国人。</p></p>
等战争结束，李瑄会从安西、北庭治所下，迁徙上万名汉人百姓，充实西原、柘枝两城。</p></p>
为这些汉人百姓分牛羊，及大量良田。</p></p>
并开拓周边土地、牧场，形成汉地，并且对即将修成的千泉古道，直接控制。</p></p>
以增强大唐的中亚的影响力。</p></p>
顺带锁住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的门户，让其内数十个国家，彻底沦为大唐的内国。</p></p>
等以后有机会，李瑄会从中原迁徙更多无地、少地的百姓到中亚。</p></p>
……</p></p>
萨末鞬城。</p></p>
第一波溃兵逃回萨末鞬城，为呼罗珊总督带来惊天噩耗。</p></p>
短短几天时间，怛罗斯守军败了，大食援军也败了。</p></p>
双方没有进行消耗战，大唐连连设计，使战争一鼓作气。</p></p>
只是胜利者为大唐！</p></p>
“我是一个失败的统帅，让如此多勇士死在异国他乡，和之前邪恶的马尔万二世有什么区别？”</p></p>
萨末鞬城的王宫内，呼罗珊总督趴在地上，拍着冰凉的地石，他额头伏地，泪流满面。</p></p>
他的表情不似作假，是真真正正的伤心。</p></p>
作为推倒不合法王朝的首义者，呼罗珊总督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p></p>
在黑衣大食眼中，白衣大食不是正统王朝，虽建立近百年，却是不合法的。</p></p>
因为白衣大食的哈里发们，追逐世俗的权力，以酒色自娱，贪图尘世享乐，宗教意识淡薄。</p></p>
王朝后期的天怒人怨，和白衣大食的哈里发脱不了干系。</p></p>
所以，才有呼罗珊总督这样的人挺身而出。</p></p>
如今黑衣大食为了东扩，前前后后，十几万职业士兵、志愿者，死在天将军手中。</p></p>
呼罗珊总督能想象呼罗珊地区百姓们的怨气。</p></p>
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p></p>
或许从他成为开国功臣，向往安拉之剑哈立德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为了自己曾经讨厌的人。</p></p>
他们的经书上有句话：宁愿孤独，不愿恶人为伍。</p></p>
谁又做到了呢？</p></p>
他们宣扬白衣大食不是正统，自己又是正统吗？</p></p>
政权属于高贵者，信仰属于贫贱者。</p></p>
他一定不知道李瑄的家乡有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p></p>
“总督莫要自废，唐军的战斗力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又藏匿有上万骑兵，将我们的骑兵主力歼灭。现大埃米尔已经到达吐火罗地区的护时犍国，十天之内，就能至萨末鞬城。我们的步兵也会越来越多，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p></p>
幕僚长阿林·伊布拉半跪在地上劝说呼罗珊总督。</p></p>
现在是关键时刻，呼罗珊总督一定要振作，带他们完成胜利。</p></p>
“失去怛罗斯城，里面有我们耗费民力运送到粮食，够唐军坚持半年。更重要的是河中诸国一定不敢再阻挡大唐对脚步，我们将失去河中的战略地位。况且短时间内我们的兵力并不占据优势。”</p></p>
呼罗珊总督神情委靡，心情复杂地说道。</p></p>
河中诸国是墙头草，即便距离呼罗珊地区最近的吐火罗诸国与大食暧昧。</p></p>
但在唐军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吐火罗诸国必然要看天将军的眼色行事。</p></p>
让吐火罗诸国与天将军硬刚，想想都觉得离谱。</p></p>
“总督，近卫军的战力非凡，他们许多都是呼罗珊人，有大量传统的甲骑具装，只要我们能拖住。哪怕唐军粮草充足，时间越长，于我们越有利。我们的援军和粮食会源源不断地进入河中！”</p></p>
阿林·伊布拉再次说道。</p></p>
呼罗珊总督是呼罗珊人的信仰，他相信呼罗珊人理解总督的苦衷，会原谅总督。</p></p>
只是原本的呼罗珊总督能和艾布·阿拔斯分庭抗礼，从今以后，却不得不听从艾布·阿拔斯的话。</p></p>
哪怕艾布·阿拔斯将来将呼罗珊总督调离呼罗珊，他也得俯首遵从。</p></p>
“那大唐的天将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听说他才二十多岁，就横扫突厥、吐蕃，生擒他们的大可汗、赞普大酋，如今兵临河中，重创我大食，他如安拉之剑一样，犹如神助啊！”</p></p>
一向自负的呼罗珊总督，竟然拿李瑄与他的偶像哈立德比较。</p></p>
在大食，哈立德是战神的代名词，是神圣的。</p></p>
作为大食教的忠实信徒，把对手李瑄提到哈立德的地位，也是难为他了。</p></p>
“这一年来，我了解唐国的历史。他们曾经有一个叫西楚霸王的人，也非常年轻，他横扫南北，一生都没有败仗。而在王朝定鼎的最后一战中，西楚霸王惨败，他受不了打击，自刎于江边。这个天将军有西楚霸王一样的神力，他一定是骄傲自负的人，难以忍受失败。我们虽连输两次，但只要战胜他一次，我们就是英雄，天将军也必然落幕……”</p></p>
不同于呼罗珊总督用哈立德比较。阿林·伊布拉用汉人史书上的项羽与李瑄画上等号。</p></p>
也许是安慰呼罗珊总督，也许是一厢情愿。</p></p>
最关键的是，他想告诉呼罗珊总督胜败是兵家常事。</p></p>
现在胜负犹未可知，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p></p>
“为了呼罗珊，为了大食，为了主，我要战胜天将军。如若不能，我甘愿死在萨末鞬城。”</p></p>
呼罗珊总督听到阿林·伊布拉的话后，焕发出斗志。</p></p>
他背后是呼罗珊地区。</p></p>
他已经犯下过错，他要去赎罪，哪怕付出身躯与血肉。</p></p>
“总督，我们会反败为胜的。怛罗斯之战，不论是谁，都会那样去做。只是唐军隐藏太好。现我们知道唐军的底细，而唐军在怛罗斯之战，必付出不少的死伤。我们只要守住萨末鞬城即可！”</p></p>
阿林·伊布拉又向呼罗珊总督说道。</p></p>
他们得到消息，大军败得很彻底。</p></p>
但在他们想来，即便败得再惨，杀死大唐联军两万人还有有可能的。</p></p>
阿林·伊布拉估计大唐联军还有五六万人。</p></p>
现萨末鞬城就有一万多人守卫。去年的时候，呼罗珊总督又加筑萨末鞬城，使其成为河中第一大城。</p></p>
再加上萨末鞬城中粮草充足，唐军一时半会难以攻克。</p></p>
如果唐军强攻不下，等大埃米尔率领五万近卫骑兵到来，就是唐军的末日。</p></p>
“派人将怛罗斯之战的消息告诉大埃米尔。另外多派探马到药杀水一带打探唐军的动向。”</p></p>
呼罗珊总督点头后，向阿林·伊布拉吩咐道。</p></p>
他握紧拳头，脸上有一股执念，誓要把胜利握在手中。</p></p>
他们不能再失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p></p>
“遵命！”</p></p>
阿林·伊布拉领命道。</p></p>
不过他猜测探马想要过药杀水探查十分困难。</p></p>
唐军以骑兵见长，必然会驱赶他们的探马。</p></p>
……</p></p>
与此同时，整个河中都迎来一场大地震。</p></p>
大唐进入河中没几天，便大破大食联军八万余人。</p></p>
相比于大食远征军的“无影无踪”，这则消息，更震慑人心。</p></p>
因为发生地就在河中。</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