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指尖触及额间诏印的刹那,九万道噬尊渊的碎片突然静止。青铜碎屑在虚空凝结成海,每一粒砂砾都是凝固的因果,浪尖破碎的泡沫里沉浮着初代被篡改的记忆残片。他赤足踏上蛊海,脚下涟漪荡开的纹路竟与母亲脖颈后的莲纹完美重合。
“劫海无涯,蛊诏为舟。”初代干枯的残躯突然碎裂,骨屑在浪尖凝成九艘青铜蛊舟。舟头悬挂的莲灯炸裂,灯芯迸发的不是火焰,而是历代持灯人被嚼碎的魂咒——咒文缠绕住林墨的脚踝,将他拽向蛊海深处浮起的青铜莲台。
莲台中央悬浮的青铜瓮突然龟裂。林墨看见瓮中浸泡的不是蛊种,而是三万年前的母亲——她的脊椎被九根噬尊钉贯穿,钉尖延伸出的蛊丝正与自己的血脉共鸣!瓮底刻着的《永劫诏》突然淌出血泪,泪珠坠海时凝成初代的面容:“蛊海为皿,汝为引。”
蛊舟突然解体。林墨坠入沸腾的海眼,周身毛孔被蛊丝洞穿。每一根丝线末端都系着枚青铜颅骨,颅骨天灵盖上的噬尊咒文突然活过来,化作蛊虫啃噬他的神识。剧痛中,他窥见海眼深处浮起的真相——所谓永劫蛊海,竟是初代剜出的本命魂域;所有持灯人皆是魂域结出的蛊果;而母亲...不过是培育蛊果的活皿!
“噬尊诏成,因果同烬!”初代的残魂在颅骨中尖啸。林墨的脊椎突然炸出九根青铜莲刺,刺尖勾住母亲的噬尊钉逆拔而出。当最后一根钉尖离体的刹那,青铜瓮轰然炸裂,母亲的残躯化作流光融入莲刺——刺身浮现的《赎魂经》竟与《永劫诏》的篆文厮杀!
蛊海突然倒悬。林墨的瞳孔被逆流的魂浆染成青灰色,视线穿透海眼迷雾,望见九重青铜门在虚空开启。每扇门后都蜷缩着婴儿时期的自己,他们的脐带缠绕成网,网心悬浮的正是初代当年植入母亲颅骨的噬尊蛊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