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黄婉贞是在自己房里用的,外面锣鼓喧天,与鞭炮齐鸣,却好似跟她没关系。
她吃完饭,继续看书,遇到不会的字,就查字典,并记在纸上,有时会多念几遍,有时会多写几遍。
热闹终归会远去,剩下的永远是寂寥。
“我的儿,又在看书呐。”黄董氏亲自端着一碗清汤面走了进来。
轻轻放在桌上,伸手摸摸黄婉贞的长发,“你是没见到那郑家大少爷,少见的俊才,还去看了你爹爹和祖父,知礼懂事,就没一个人不夸的。”
黄婉贞牵动嘴角,做出一个笑的模样,“你们喜欢就好。”
黄董氏“呵呵”笑了起来,“喜欢,喜欢,你看见了也会喜欢的。”
“明儿个我就帮你收拾嫁妆。”
黄婉贞微讶,“婚期定了吗?”
黄董氏:“快了,你祖父已经找人算好三个日子,明儿个就送到郑府去。”
“最早的是十月份,最晚的是明年开春。”
“中间的是腊月初六,我估摸着就是这个了。”
原书中,明年才会定下婚约,结婚要到后年了,这怎么越来越早?
那郑榆桑留洋怎么办?要是不提前,岂不是要和他共处很长时间?
那她怎么装的下去?
这具身子虽然长的温婉恬静,但内里却是有着不羁灵魂的她。
原书误我……
隔了一个晚上,看到十八台聘礼的黄婉贞,心情又明朗起来。
这下不用怕没钱做放足手术了。
“这些聘礼我准备都给你陪嫁过去。”
刚刚还笑呵呵的黄董氏,突然转了视线,看向窗外。
“那个,婉贞,府里情况你也知道,娘实在没余力给你多置办嫁妆了。”
“你屋里的那些家具,虽说是旧的,但都是上好的黄花梨,要是重新给你打家具,别说黄花梨了,就是那酸枣木,娘都出不起。”
“你看,要不就请人重新过来打蜡……”
黄董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声如蚊蝇,叫人听不清。
黄婉贞也不追问,直接点了头,“嗯,都听娘的。”
“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不待黄董氏反应,黄婉贞无缝衔接道:“我想把这些聘礼送去芙蓉居保管。”
一时间,各种心思涌上黄董氏心头,她觉得女儿不相信她,后又想到可能是因为黄争鸣,接着是老太爷。
这些心思闪过后,最终她还是点了头,“嗯,你别声张,你爹和祖父那里,能不让他们知道,就不让他们知道。”
黄婉贞点头应,“好。”
很快,黄婉贞又恢复到两点一线的生活。
不过,这样的日子,以后可能也不多了。
“婉贞,我在德行里的教会小学,找了份工作,每周去给小朋友们上几节绘画课,薪资虽然不高,但时间比较宽裕,我还可以继续找别的活干。”沈君茹笑着道。
说罢,她拿出一张课程表,递给黄婉贞,“你看,每周有六节课。”
黄婉贞看过后,发现都是安排在下午的。
“那我上午还能来上课。”
沈君茹笑着拿回课程表,“好啊,那我给你把束修减半。”
黄婉贞指着课程表道:“有好几天,你都是下午三点多的课,我在你家吃了午饭,还能学上会儿,减半你太亏了,要不少给你一毛,每日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