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晚出了书房时,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浑浑噩噩。
裴蘅之站在门口,蹙眉看她,“王志说了什么?”
见她没说话,裴蘅之皱眉想去拉她的衣角,却被她反应剧烈地甩开,“别碰我!”
裴蘅之脸色变得难看。
沈虞晚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扭头看向他。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心情说这些,还请裴郎君止步。”
沈虞晚脸色苍白,见他脸色难看,第一反应似乎想道歉,可不知想到什么,她咬紧了唇,表情也变得格外屈辱。
甚至,看向他的目光带上恐惧。
这种恐惧,并未单纯畏惧权势或者其他,而是发自灵魂的恐惧。
这一幕,让裴蘅之怔愣,他不明白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
京城畏惧他的人确实很多,但她从来不在这个范围内。
裴蘅之忽然觉得心中被刺痛。
沈虞晚见他没说话,便脸色发白地跑开了,她没再和他说话,甚至走前,没再看他一眼。
墨羽蹙眉,“主子,这是怎么回事?沈小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甚至都不讨好你了,难道她不怕她走了,您不帮她调查沈家的事情了吗?”
裴蘅之抿唇,看着沈虞晚的背影,心中忽然觉得,今日之后两人似乎就再无瓜葛了。
“去将里面那人抓出来,用刑狠狠地查!问问他,到底说了什么。”
裴蘅之心中无端燃起怒火,是一种被人诬陷的怒火,他绝不可能任由任何人用任何法子诬陷他!
墨羽应了一声,急忙去做。
王志不过是普通人,就算骨头再硬,也不可能抵得过裴家的刑罚。
沈虞晚回到张家,便谁都不见,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等第二天玉芝不放心推门去看,便发现她高烧不退。
当天便请了大夫。
邹氏和张玉婞都不放心,想过来瞧瞧,可邹氏如今管着张家的中馈,张家的下人不少都是孙氏的人,对她并不信服。
导致邹氏的工作量提升了很多,她不得不闷头处理张家的这些下人。
张玉婞便带着妹妹去看沈虞晚的情况。
“表姐现在怎么样了?”张玉婞问。
宋文哲沉默地收了药箱,回道:“沈小姐似乎被吓到了,如今沉浸在梦魇中,这是心结,得看她自己什么时候走出来,这病才能大好,我先给她开副药吃着,烧退了人应该就庆幸了。”
而沈虞晚,陷入了恐怖的梦魇中。
她梦见了自己幼时,睡醒后从邻居家跑出来,却瞧见了沈家的漫天火光!
黑色的天空传来轰鸣声,雨水夹杂着难以掩盖的血腥味弥漫在鼻翼间。
沈虞晚呼唤着爹娘的名字,推开沈家的府门,却瞧见一身是血,正提着刀的裴蘅之一剑刺进沈父的心脏!
沈虞晚惊呆了,她尖叫出声,惊扰了正杀人的裴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