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蘅之嗤笑，“好一个相互抵消互不相欠，沈小姐得清楚，我们从不是平等的合作关系，我裴蘅之，更不会跟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继续合作。”

沈虞晚一愣，她攥紧拳头反问。

“裴郎君这话，是要取消接下来的合作吗？”

裴蘅之眼中带着寒霜，“一个不实诚的人，对裴某来讲便是最不稳定的因素，沈小姐可明白？裴某便不用沈小姐，也可以调查出想知道的事。”

沈虞晚攥紧拳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自认能用玉佩和银钱拴住裴蘅之，利用他。

可裴蘅之何其聪明，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便是在同她博弈！

“沈小姐请回吧！”裴蘅之冷冷道。

沈虞晚还想说什么，刚刚请她进来的下人已经上前来道：“沈小姐，请。”

而裴蘅之，也显然没有继续同她说下去的心思。

沈虞晚道：“裴郎君，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利用价值，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裴郎君道歉，可裴郎君不信任我，我同样当初也不信任裴郎君，还请裴郎君理解。”

裴蘅之却假寐，待人走后才睁开眼，晦暗不明地看着茶杯。

沈虞晚送上来的这杯茶，就是裴蘅之最爱的阳春白雪，而另一杯，是远比阳春白雪还贵重的茶叶，她却看都不看一眼。

人在精神高度紧绷时，做出的反应都是下意识的。

她果真跟他相熟，或者说单方面相熟，因为，裴蘅之确定自己以前不认识她。

可，原因呢？

裴蘅之竟好奇起来，不自觉想起那个旖旎梦。

那是否，曾经真实发生过？

……

沈虞晚被“请”出雪落山庄，她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彻底被冷汗浸湿。

她沉沉吐出一口浊气，看来和裴蘅之的合作，她还需要好好从中寻摸方式和出路。

之前是她太天真激进了。

还对裴蘅之保存着前世的幻想，前世的他虽然冷漠，对待自己却是个有求必应的夫君。

她得重新盘算两人之间关系。

玉芝道：“小姐时辰不早了，跟颜公子约好的时间要到了。”

雪落山庄在半山腰，能欣赏全京城最好的雪景，而春日便暖得晚些。

沈虞晚和颜青风约好的地点在春游处，就在山下不远。

沈虞晚下山时，颜青风早就到了。

“颜公子。”

颜青风早早发现了张家的马车，便笑着看沈虞晚下马车。

“京城方向在另一面，沈小姐怎么从这头来了？”

这边三月桃花开得正盛，十分漂亮美丽，跟雪落山庄的萧条截然不同。

沈虞晚羞愧道：“说来惭愧，我鲜少出门，车夫也跟着我闷在京城的时候多，找不到春游圣地，我们便走错了路，没让颜公子好等吧？”

沈虞晚随便找了个借口。

颜青风没怀疑，“是我来得早了些，让沈小姐着急了。”

颜青风悄悄红了脸，“这次冒昧请沈小姐前来，是因为上次跟沈小姐商讨之事，我心里思量母亲，更怕耽误了沈小姐的亲事，才犹豫不决回去找母亲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