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裴家老宅里一片寂静。
两个老人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裴彦舟,脸色纷纷变得阴沉可怕。
“裴彦舟,你这个败家子,凭什么给苏婉意那么多钱。你赶紧给我要回来去!”
陶婉茹脖颈处的青筋在雪白的皮肤下突突跳动。
二十个亿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生疼。
裴玉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扯松了紧绷的领带,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吼:“彦舟,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自己做决定!”
这段时间苏胤丞的打压本就让裴氏集团举步维艰,如今这二十亿的巨额支出,无疑是在溃烂的伤口上撒盐。
“咱们家当初怎么就娶了苏婉意那个女人呢,现在弄得人财两空,她果然是一个扫把星。”
陶婉茹突然瘫倒在沙发上,拿出手帕捂住脸,哭声尖锐而凄厉:“我的乖孙子啊……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想起流产的孙子,她的眼泪汹涌而出恨不得想让苏婉意一命抵一命。
“谢雅霏,你打算怎么安置!”裴玉林眯起眼睛,浑浊的瞳孔里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算计光芒。
在他眼中,谢雅霏已经成了挽回裴家颜面的最后筹码。
“我已经给了她一笔钱,是她自己不要。”
如今闹剧落幕,他只想彻底斩断一切。
“胡闹!”裴玉林气得浑身发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你和谢雅霏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又和苏婉意离婚了,这个时候就不能再抛弃谢雅霏!”
他的声音里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传出去裴家的脸往哪搁?说你为了情人抛妻,又为了孩子抛弃情人?”
裴彦舟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空洞又讽刺,惊得墙角的金丝雀扑棱乱撞:“我不想再和她沾染任何关系,外面的风言风语我无所谓。”
所谓名声,不过是这虚伪家族用来粉饰太平的遮羞布。
“彦舟,这次你就听你爸一句劝吧,千万不要再意气用事了。”陶婉茹哭着劝说着自己的儿子,“虽然谢雅霏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但她年轻又好生养。接回家调养些日子,等风头过了……”
裴彦舟猛地甩开母亲的手,他冷眼看着父母,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这对永远把利益凌驾于亲情之上的夫妻,此刻的嘴脸比任何时候都要丑陋。
他整了整歪斜的衣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既然你们想这么做,便按你们的想法做吧,看看最后到底能不能如你们所愿。”
裴彦舟起身离开了老宅,外面大雨倾盆,任由豆大的雨点冲刷在裴彦舟的身上。
直到消失在雨里,耳边也在也听不见房子里面的咒骂!
窗外的雨幕如珠帘般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餐厅的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模糊了外面的街道,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雾之中。
苏婉意望着窗外的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的杯壁,凉意透过指尖传来。
“A市好像好久都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她轻声说道,声音被雨声吞噬了大半。
厉墨铖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