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大哥还有何指教?”
“你近来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
“大哥为何如此问?”
“我看你印堂发黑、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皮肤中透着蜡黄,似是中毒,又似中邪!”天云亦觉奇怪,不知他究竟是中毒还是中邪,总之有些蹊跷。
书生一听,脸色骤变,冷冷地说道:“休要胡言!”说罢,拂袖而去。
天云虽不知书生为何如此反应,但已猜出其中必有隐情。
“这位小哥,你也看出来了?”书生刚走,一食客便悄声问道。
“是啊,这么明显!”天云正色道,“你早就知道了?”
不仅这食客早已知晓,镇上但凡与书生相熟之人,亦早已知情。只是不能明言,一说他便生气,随后便躲着许多天不见人。街坊们虽替他着急,却无计可施,唯恐他某日突然就没了。
“哎,他也是个苦命之人呐!”食客大叔摇头叹息。
天云知书生落魄,苦命自是不假,但能让众人摇头叹息的苦命,绝非寻常。这愈发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一再追问,食客大叔才将书生如何苦命一五一十地说与他听。
书生名唤柳子言,自幼父母双亡,与兄长柳铁柱相依为命。
柳铁柱是个粗人,人如其名,有一把力气,靠卖苦力养活弟弟,供他读书识字。
然而,柳子言偏爱画画,家中贫寒,请不起师父,也上不起学堂,只得闭门自修,倒也小有所成。
到了谈婚论嫁之年,兄长理应先成家。然而,兄弟二人的家资暂时仅够一人成家。柳子言知书达理,自然礼让兄长,只说自己的婚事日后再议。
兄嫂对他本不错,但成家后,他再同住一屋檐下多有不便,便搭了一间草棚搬了出去。兄长柳铁柱过意不去,忙里偷闲帮他盖了一间木屋,总算能遮风挡雨。
“哎,苦是苦了些,但好歹有个安身之所!”食客大叔摇头叹息,“谁知他身子日渐虚弱,劝他看医生也不肯,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他身上可不止有病。”天云淡淡地说道。
“这话怎么讲?”饭庄老板突然插话。
“刚才我观他脸色,似是中毒,又似中邪!”
“中毒?”老板先是一愣,随即摇头如拨浪鼓,“不可能。他一介穷酸书生,无钱无地无仇家,家中除了一间破屋,别无长物,谁没事要毒他?”
天云笑而不语,自顾吃饭。
“中邪?”老板先是一惊,随即有些不屑地说,“小哥,看你年纪不大,能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