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佛殿真凶显(1 / 2)

大漠群英传 落霞孤鹭飞 1279 字 22小时前

贾勰张大嘴巴无声恸哭,鼻涕眼泪顺着花白的山羊胡须滴到地板上,巨大的痛苦使得他面目扭曲,全身剧烈颤抖。他难以置信,踉踉跄跄奔上前来,抱着白彬彬的尸首嚎啕大哭,说:“彬彬,你不听话啊!我让你不要杀宋士廉,你怎么就不听啊!你三十岁的人,换他六十岁的命,不值当啊!”

众人看他悲痛欲绝,个个默不作声,屋内空气沉重几乎能拧出水来。

良久,白时雨方缓缓说道:“彬彬舅舅,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过大梦一场罢了,何须如此伤心?彬彬咎由自取,都是我太娇纵的缘故。昔日,韩擒彘违反军法,被韩擒虎亲自打了三十军棍,打得皮开肉绽,在床上躺了三月才能下床。他从此循规蹈矩,再不敢乱来。韩家军在韩擒虎死后严格遵守他的指令,得以毫发未损保全下来。治军,我不如他!我若能在彬彬第一次抗令时就严厉处罚,我们也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我对不起你们这帮兄弟!”

白时雨俯身团拜,痛哭流涕。

众人动容,纷纷上前搀扶,想起流亡十余载,忍不住悲从心来,个个落泪。

丁礼垂泪说:“我等出身草莽,也知大丈夫理应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宋先生和父帅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内心常怀感激,却辜负他们的栽培,每每思及此处,后悔莫及。”

汤佩说:“我们从前愚钝,不晓得父帅的高明。自我们加入父帅麾下,每逢战争,父帅稳坐大帐调兵遣将,很少上阵杀敌,全靠我等冲锋陷阵取得胜利。事后论功行赏,反而他功劳最大,我等次之。久而久之,我等心生不满,以为他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崔浒说:“我们师兄弟十八人,以白师兄功夫最高,军功最多,升职最快。那时,白师兄还没娶嫂子,常跟我们吃喝嫖赌,饮酒作乐。他为人最讲义气,又胸无城府,视我等如手足,毫无尊卑上下之分。不似父帅,虎威难测,不易亲近。久而久之,我们暗自有了让大师兄取而代之的想法。大师兄口无遮拦,也曾对父帅谈笑间就能轻松立功大发牢骚,正合我等心意。”

杨骁说:“后来,大师兄娶嫂子后,百炼精钢成绕指柔,整天跟嫂子腻歪在一起,官越做越大,跟韩家人越走越近,把我们这些贫贱弟兄忘得精光。即使偶然见到,也总是板着脸,摆出上司的架势,教训我们要多读书,不可再胡乱吃喝嫖赌。那神态和语气,跟父帅越来越像,我们心里都不是滋味。”

马肃说:“大师兄没把我们放心上,我们却时时记挂他。贾师兄常在大师兄府中走动,他告诉我们,韩家那个母老虎仗着哥哥的势力,泼辣凶悍,时常骑在大师兄身上作威作福。大师兄在家稍有过错,不是打就是骂,有时还无缘无故罚跪。更有甚者,居然勒令大师兄趴在地上学狗叫。种种侮辱,罄竹难书。”

韩擒霜气得脸色通红,又羞又怒,恨不得从屋脊上飞身而下,撕烂贾勰的嘴。

白时雨却面不改色,略为得意说:“你们休要听贾勰胡说八道,我和霜霜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她疼我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打骂我?后母难为,彬彬有时故意作对,霜霜被气得躲在房间里哭。我为了哄她开心,就自扇耳光给她出气。至于罚跪,学狗叫什么的,这是夫妻闺房之乐,床笫之私,怎可为外人道也?”

他忽然顿悟,说:“我府里的事情,贾勰怎会比我还清楚?难怪霜霜婚后数次小产?哎呀,贾勰,我怪天怪地怪鬼神,怎么就没怪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