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发一言。
众目睽睽下,韩擒虎昂首而去,当夜就与宋婉儿在马厩举行简单婚礼,结为夫妇。
成亲后的韩擒虎一改颓废,焕发无限生机。他性格豪爽,为人侠义,心胸疏阔,很快被族人推举为族长。
一天夜里,突厥默啜可汗偷袭蒲类,斩杀守城将领,占领蒲类城。城里大乱,韩擒虎从梦里惊醒,忙把怀孕的宋婉儿藏在地窖,自己率领族人奋力反抗突厥军队。他身先士卒,如猛虎下山,深入敌军,所向披靡。族人士气大振,杀敌千余人。敌人被迫撤退,蒲类城回到唐军手里。
宋婉儿从地窖出来,在硝烟弥漫的战场四处寻找,不见韩擒虎踪影。旁人都说韩擒虎死了,只有宋婉儿不相信,每日站在城墙上遥望大漠,苦苦守望。
三日后,大漠黄沙滚滚,宋婉儿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夕阳里,全身闪着金光。韩擒虎单枪匹马,横穿大漠,生擒默啜可汗而回。
蒲类地处北方朔漠之境,民风悍直骠勇,畏威不畏德。韩擒虎顿成盖世英雄,全城轰动,人们兴奋地把他一次又一次抛向空中,供万人景仰。夜里,满嘴酒气的韩擒虎结束庆功宴,回到妻子身边。见宋婉儿面色苍白,身下一滩血水,他唬得肝胆俱裂,抱着妻子狂奔着去找大夫。然而,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挫折没有击垮韩擒虎,他在边疆尽情施展才华,屡立战功。不到一年,就升为游击将军,执掌蒲类军政大权。
次年,突厥围攻北庭。韩擒虎奉命从小道入京求援。时隔一年,他再次见到皇帝,侃侃而谈,提出统兵自蒲类、轮台两个方向围攻,与北庭的城中唐军合势,定能大破突厥军。
李隆基同意了,在韩擒虎离开后,他笑嘻嘻对宋璟说:“难怪当初韩擒虎拒婚,你会帮他说好话,原来是留着给自己当女婿。”
宋璟十分惶恐,忙跪下请罪。
李隆基见状,微笑说:“女大不由娘,大唐女子素来勇敢,此事怪不得你。我知道韩擒虎善用兵,我与他谈论兵法,他都对答如流。但他勇于战斗,我恐怕损失他,故意发配他去边疆,只为磨去他的锋芒。他是大将之才,可比李靖。”
宋璟才放下心来。
韩擒虎回到大漠后,屡屡打败突厥,大漠猛虎的事迹随风散落在天山各个部落。
开元八年,吐蕃进掠河西,攻陷瓜州,河西节度使被杀。韩擒虎奉命前去抵御吐蕃入侵。他接到任命后,只带少数亲兵往瓜州上任。刚到瓜州城,见城里残破不堪,处处是被劫掠后的痕迹,百姓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形势严峻,吐蕃可能随时卷土重来。韩擒虎不敢怠慢,立即组织留存的军民修筑州城。宋婉儿则穿行于各大街小巷,施衣赠药,暖语劝慰,安抚民心。
城头上,修城用的板堞刚刚立好,亲兵急匆匆来报:“启禀父帅:吐蕃军队驰临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