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灵为了自己如此努力地工作，苏哲忍不住走了过去。

楚灵察觉到有人靠近，出于本能，警惕地抬起头来。

“苏教授？”

认出是他后，她急忙站起身来，紧张地扶了扶眼镜。

一向很少流露情绪的苏哲，这次收起了他惯常的扑克脸，关切地问她：“你不累吗？”

他知道楚灵的工作是学校安排的，但以她的知识水平，完全有资格成为皇家魔法学院的一名新教师。

把这样一个有才华的人留在身边当助手，不仅日后可能会被外界知晓并遭到诟病，就连他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

“一点也不累！”

楚灵坚决地摇了摇头，态度十分坚定。

“能为您准备课程，是我的荣幸，教授！”

真是个天真又有点可爱的年轻姑娘。

要是以前的苏哲，可能会把这只“小绵羊”压榨得一干二净，榨取每一点利益后，就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弃。

苏哲就是那样的人。

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他就会紧紧抓住不放。

实际上，有维嘉在，他根本不需要助手帮他准备课程内容。

既然周围没有其他人，苏哲决定放过这只傻乎乎的小绵羊。

他斟酌了一下语气，尽量用苏哲惯有的冷漠口吻，淡淡地说道：“你不用再为我写演讲稿了。”

听到这话，楚灵愣住了，身体晃了晃，似乎都快站不稳了。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哪里出了错，而且错得很严重，以至于苏哲教授想要解雇她。

“教授，我可以花更多时间完善您的演讲稿……”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着，恳求苏哲不要抛弃她。

“请不要抛弃我，我保证会做好您的助手！”

苏哲微微皱了皱眉。他没想到楚灵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只是想让她多休息休息，然后让她在学院里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独立工作。

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希望苏哲教授能给她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继续做他的助手。

就好像……她马上就要丢了工作一样。

维嘉抖了抖翅膀，在苏哲耳边轻声解释道：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这孩子只是个学徒，连成为魔法师的门槛都还没跨过。”

苏哲恍然大悟，为楚灵被浪费的潜力感到一阵惋惜。

在游戏里，魔法学徒的等级在 1到 9级之间。

也就是说，她还是个新手。

皇家魔法学院不会养闲人。要想在这里成为一名教师，最低要求是成为一名魔法师。只有这样，学院才会根据候选人的教学能力进行评估。

现在苏哲明白了，从楚灵的角度来看，他刚才的话有多伤人。

楚灵只是个助手。

即使他不需要她，楚灵也只有两种结局：要么等待下一个教授的助手职位空缺，要么离开皇家魔法学院，面临失业。

如果她失业了，也不会有人责怪学院。他们只会认为是她自己能力不足才被解雇的。

她学识渊博，一生都致力于学习，最后却无处可去。

但苏哲可不是那种会去安慰别人的人，因为他是个臭名昭着、小肚鸡肠的反派。

所以，他只是给她留下了一句话：“好吧，我收回我说的话，楚灵。你做得很好，没有犯错。”

“我会一直用你，直到把你彻底榨干。”

“所以在那之前，别把自己累坏了。”

楚灵欣喜若狂，兴奋地点点头。

“教授！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苏哲很好奇，像楚灵这样有能力的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当助手。于是他问了她。

楚灵没想到苏哲会询问她的背景，她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但还是平静地回答道：“我毕业于皇家魔法学院，但毕业的时候我还没有成为一级魔法师，所以我自愿留下来当助手。”

剩下的事情就很清楚了。

其他教授自然都有自己青睐的助手，而她虽然有能力，却没有足够的天赋引起别人的注意。

直到学院聘请了一位新教授——苏哲——她才有机会为这位声名狼藉的天才魔法师工作。

听完她的解释，苏哲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

“努力工作吧。学院要是没看到你的潜力，是不会留你在这里的。”

“我刚到这里。你介意带我在学院里四处转转吗？”

楚灵被他的请求弄得有些慌乱，但还是很快答应了，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书桌。

“我自己也没怎么好好探索过学校。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四处看看吧。”

苏哲这么说，但他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

在游戏里，他来过这里无数次，甚至知道校长办公室后面的秘密花园。

他这么说是为了不让她有太大的负担。

尤其是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写教案，他心里感到有些愧疚。

这本来是他的工作，却完全让别人来处理。

当然，除了愧疚之外，他也感到了一丝满足。

谁不喜欢偷懒呢？

楚灵带着他在学院里四处参观，不知疲倦地向他介绍着各种建筑。

花园、草坪、训练场。

苏哲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点点头，尽管他对这个地方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后院一样。

当他们走到奥术大厅时，他停了下来。

这里是玩家进行玩家对战（pvp）的地方，他们也可以在这里练习魔法技能。

但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阵骚乱，听起来像是学生们在争吵。

苏哲皱起了眉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学校的校长们在校园里的时候喜欢巡视那些喧闹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