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见姜隐二话没说就定了自己的罪,更加心急,想开口辩解,却被芳云一个布团紧紧塞住了嘴,只能支吾地发着不成句的语调。
“少夫人,今日她正好被奴婢撞见,也不知往日咱们没撞见时,她又偷了多少,奴婢觉得需好好对一对,免得侯爷那里不好交代。”芳云说着。
旁人听着,似乎是芳云仗着以前是侯爷身边的人,在警告姜隐,连赵嬷嬷也是如此认定的。
“来人,将赵嬷嬷关到柴房去,待将我院中物什一一盘查清楚,禀明侯爷后再做定夺。”
赵嬷嬷被人扭送着出了松涛苑,而姜隐主仆三人则反身快步进了室内,这才憋不住笑出了声。
“少夫人也真是的,都这时候了,何必还费这个心思在她跟前唱戏,她那脑袋瓜子怕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呢。”芳云说罢,掩唇笑着。
姜隐将宣哥儿放在地上,由着他在屋子里摸索游走。
“不先唱出戏,她怎么会信我在侯府举步维艰。”姜隐见宣哥儿又走回到她跟前,就拿了块糕喂他吃,“你明日去审审她,看能不能从她口中挖出那块帕子的秘密。”
看着如此普通的帕子,却让赵嬷嬷三番五次地想法子偷取,这东西定然另有深意。
只是她们以前为什么不想法子将东西弄到手,那时自己还在姜家,她们不是更容易得手?
其实侯府东西有没有少,姜隐一清二楚,只不过她和芳云还是开了私库,将东西都盘了一遍。
有些当初柳氏放在她嫁妆里并不值钱的东西,她都翻了出来,一些布料她也不想放着发霉,拿来给众人制了衣裳。
暮色染透窗纱时,余佑安在阵阵秋风中踏入了内室,一边倒茶,一边问她:“赵嬷嬷想偷什么?”
姜隐放下手里的篦梳,从妆奁底层取出了帕子,走到他跟前递了过去:“说来也奇怪,就是为了这块看着再普通不过的帕子,我思前想后了许久,也不知道他们要这个做什么?”
余佑安接过帕子反复翻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又拎起来对着烛火看,这料子织得并不密实,光线都能透过来,的确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料子。
将帕子放在矮桌上,他沾了茶盏中的水,抹在帕子上,晕湿了一角,但也没显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
“的确是块很普通的帕子,虽说姜家不是什么朱门绣户,但也不至于用这么糙的帕子。”他将帕子握在手中揉搓着。
她点点头,在另一侧坐了下来:“正是如此,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不该是我的东西,但翠儿说,她五岁来我身边时,这东西就在了,但偏偏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她叹了口气,轻捶着脑袋。
他伸手,隔着矮桌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落在她的发顶,轻轻揉着。
姜隐愣了愣,眼神缓缓上移对上他的,随即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慌忙地避开。
他勾着唇角浅笑,轻拍了一下她的发顶,这才收回手,将帕子再次摊在矮桌上。
她伸手轻触了触自己的脸颊,清了清嗓子,指着帕子上的图案道:“你说,他们想偷走这块帕子,会不会是不想让我知道这帕子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