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脸淡然,泰山蹦于前而面不改色,沈漓鸢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无趣的很。

气急败坏之下,她一声令下,“春儿,去请侯爷和侯夫人!”

她治不了沈昭宁,总有人能治。

刘氏盼星星盼月亮,就想盼个孙子来,前有王佳宁小产,今有她流产,就不信她不动怒。

届时只要一口咬死是沈昭宁所为,刘氏定会震怒,无需自己亲自动手,沈昭宁便会被刘氏收拾。

“少夫人,怎么办?”环儿不禁为沈昭宁捏了把汗。

这事一旦闹到刘氏那里,就没那么容易收场了。

“无妨。”沈昭宁淡定自若,饶有闲情地坐下,“给我倒杯茶。”

雁过必留痕,沈漓鸢自行堕胎,自是会留下证据,又何必着急?

沈漓鸢险些没被气死,她痛不欲生,沈昭宁竟还在陶冶情操。

强忍着一口气,直至侯爷夫妇和裴文轩的到来,她才释放出来,“父亲,母亲,您二老可一定要为儿媳做主啊!”

“这是怎么回事?”刘氏急不可耐,“好端端的,为何会小产?”

沈漓鸢哭的梨花带雨,支支吾吾的,“您还是别问了,儿媳实在不好说。”

装可怜,她还真有一套。

沈昭宁默默地品茶,饶有兴致地看她表演。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说!”一向沉默寡语的侯爷难得出声。

“是。”沈漓鸢这才顺势回应,“姐姐是儿媳在府里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便想请她过来分享喜悦,不曾想姐姐竟将儿媳推倒,胎儿月份不大,本就不稳,这一推便将孩子推没了!”

言罢,她啜泣着拭去眼泪,“这事不怪姐姐,只怪儿媳自己没照顾好孩子,若您二老生气,便惩罚儿媳一人吧,莫要迁怒于姐姐。”

看似在维护沈昭宁,实则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责任尽数推到她身上。

刘氏想孙子想对付都快疯了,希望再次破灭,她再难抑制怒气,“好你个沈昭宁,老身原以为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子,没曾想你的心思竟这般歹毒!”

“她好歹是你妹妹,腹中的胎儿更是你外甥,你怎么下的去手?”

“行了。”侯爷不说则已,一出声便一鸣惊人,“你既做了错事,那便领家法吧!”

沈漓鸢可谓是喜上眉梢,幸灾乐祸地看着沈昭宁。

这下看你还慌不慌!

沈昭宁施施然放下茶杯,不卑不亢,从容不迫地应对,“凡事都得讲究个证据,如今你们只听取一面之词,就认定是我推的她,是否太过草率了?”

“敢做不敢当!你根本没资格待在侯府!”刘氏因孩子的离去而悲愤,一股脑地将怒火撒到沈昭宁身上,“废话少说!请家法!”

“我看谁敢!”

千钧一发之际,裴恒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粗喘着气,明显是赶着过来的,身后还跟着姜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