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和清华的渊源比北大更深,学术影响力也不可避免地更多倾斜在清华校友和教职工身上。
尽管如此,以学部委员的繁忙程度来说,每年清华开大会,于光远都未必会出席,更别说是和裴瑜这个大一学生亲切交谈了。
得知于光远的论文居然被爱因斯坦修改过之后,哪怕是有两辈子阅历的裴瑜也忍不住对他肃然起敬,被他的学术好友圈给震撼了一下。
别看她的指导老师厉以宁在北大经管系呼风唤雨,但要说起名头和能量,在于老爷子这个大犇面前,那根本就是完全不够看。
随后的几天里,裴瑜不断被校领导以“与有荣焉”的表情,告知于光远老爷子的关注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裴瑜是吧,这个论文你要好好写,有什么问题及时和我沟通,不要辜负于老的期待。”
“学校的图书馆资源你随便用,要是不够,系里还能再给你开介绍信,你可以去其他地方再找找资料。”
……
但裴瑜始终都还是将信将疑,觉得于光远对她还称不上有多关注,只是随口问了几句罢了,说不定第二天早上醒来马上就会把她忘在脑后。
“喝茶吗?”厉以宁教授走到她身边,递过来一个茶杯。
裴瑜接过它喝了一口:“为什么这几天有那么多校领导来找我,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厉教授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和裴瑜一起透过办公桌的窗子注视着领导们离去的背影:“过几天就好了,这几个领导不太方便拒绝,其他人我会帮你沟通一下,叫他们别来打扰你,让你安安静静地做研究。”
裴瑜感激地朝厉教授道谢,还挑了一些自己的论文的刺出来,想让厉教授指导一番。
虽然厉教授对裴瑜的论文也很关心,但和一般的校领导比起来,他的态度要轻松得多,安慰裴瑜说:
“做学术,从零到一的过程不分贵贱,遇到问题了不要怕,哪怕你真的写砸了也没什么,勇于尝试、勇于思考才是最重要的。”
忽然厉教授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以后想出国深造或者工作吗?”
“还没有出国工作的想法,”裴瑜摇了摇头,说,“不过,我应该会申请出国留学,大四出去交换一年。”
“为什么?”厉教授问。
裴瑜哪敢说她想避开一些动荡,只是避重就轻地表示:“我对华尔街不太感兴趣。”
厉教授问得更深入了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我小学和中学都是在京海市读的,早在50多年前就听说过你们裴家的名声。你难道不想继承祖辈的家业吗?”
“我更想做一些能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事情。一百年后,人们不会谈论一个只顾着赚钱的投机者。”
“确实如此,这是很有力的理由。”厉教授说。